馮優一時語塞，他也只是話趕話吼了出來罷了，實際上也沒想過應該如何讓雨師證明。
即使她真的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馮優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神仙手段。
雨師見他沉默，收起了臉上癲狂的表情，笑得溫柔婉約。
“你不是想跟孟了了在一起嗎？我可以幫你。”
馮優低頭沉思良久，才擡頭鄭重地問她，“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就是你之前所說的，了了是神仙的話，是真的嗎？”
雨師勾脣，她覺得馮優已經被自己說服了，纔會同自己確認。
“當然，我騙你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
“考慮好跟我合作了嗎？”
她說著，志得意滿地等著對方說出那個她心裡認爲的答案。
“我不願意。”
馮優此言一出，雨師倏地扭頭看了過去，面上的笑容瞬間碎裂。
“你說什麼？！”
馮優直視她的眼睛，搖了搖頭，“我說我不願意。”
雨師怎麼也沒想到究竟會得到這樣一個結果，他不是喜歡孟了了那個小賤人嗎？
幾次三番不顧自己臉面地上門糾纏，怎麼有了幫手居然又不願意了？！
“你……你是不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雨師覺得應該只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清楚這種情況，那就是這個凡人小子根本沒有理解清楚她的話。
馮優忍著身上的疼痛站了起來，他看向雨師，說道：“我聽明白了。”
“了了是神仙，你也是神仙，而且你們還是對頭。”
“你要幫我，肯定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傷害了了……”
“所以你是因爲擔心我傷害到孟了了才拒絕我？！”
馮優再次搖頭，“不是。”
雨師這下徹底地被馮優搞懵了，既然不是因爲擔心孟了了，也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又清楚了自己和孟了了之間的差距，爲什麼不同意接受幫助？！
“我原本只是以爲了了是一個繼承了遠親遺產的孤女，她與我有差不多的生長環境且能夠爲我今後的發展提供強有力的後盾。”
“再加上我確實對她也是心生喜歡的，因此才主動示好追求她。”
“但是現在聽了你的話，我才意識到我與她之間其實是不同的，她永遠也無法理解我，同樣的，我也無法高攀她。”
“學校裡喜歡我的家境好的富家女不在少數，我沒必要爲了她與虎謀皮。”
“再者說了，只有力量相差無幾的兩方纔能進行合作。我與你之間如果真的合作了，你到時候卸磨殺驢怎麼辦？”
馮優說到這裡，心裡想的是：到時候我落到你手上，可比殺頭驢要簡單多了。
雨師聞言皺了皺眉，“你真的確定不與我合作嗎？要知道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馮優點頭，笑了笑，“既然你是神仙，應該不會和我這個凡人計較的吧？麻煩你安排人送我回去。”
“當然，我身爲天妃，自然不會與你這個螻蟻計較。”
她說著廣袖一甩轉身走出亭子，路過侍從時吩咐了一句，“讓人把他帶下去！”
雖然雨師沒有勉強馮優必須與自己合作，也確實安排了侍從把他送了回去，但她心裡不知怎麼回事兒就是提不上勁兒來。
爲何一個如此普通的人界男子竟然對自己的誘惑無動於衷呢？
她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問題，過後只能安慰自己是馮優沒志氣沒腦子，錯失良機也不知道。
馮優醒來後，發現自己靠牆暈倒在槐柳巷裡，腳邊是他提著去探望孟了了的果籃。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他醒來後先是慌亂地四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和腦袋，發現並沒有少了哪一部分。
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經歷了什麼事情，他起身扭頭看向明明白白公寓的方向，心中一鬆。
看來是時候放棄了。
不過沒了孟了了，還有別的了了，S大最不缺富家子弟，他舍友的妹妹好像也快上大學了……
思及此，馮優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拎著果籃走出巷子。
另一邊孟了了可不知道雨師那個瘋女人私下裡找了馮優的事情，更不知道馮優已經知道她非人的身份。
當然也無從得知因爲雨師的一席話，馮優已經放棄將她作爲攻略目標的想法。
此時的她正窩在公寓壁爐旁的沙發裡，她在思考著即將到來的清明節應該如何祭拜未曾謀面的父母和前兩天去世的王奶奶。
若是往常，比如去年時，當時她還是一個高中女生。
清明也就如同村裡所有人家一樣，在清明當天掃墓祭拜。
但是現在她不一樣了，怎麼說她也是堂堂冥界一方大佬，暫管生死簿的孟婆大人。
是要按照人界的規矩過，還是按照冥界的規矩過呢？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孟了了摸著下巴想了很久，突然一拍腦門，“我好像也不知道冥界清明是怎樣的習俗啊！”
想到這裡，她翻手拿出孟婆鍋，鐺鐺鐺地敲了起來。
白描抱著常念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瞬間清醒了過來。
“孟！了！了！你不做飯搞什麼呢？！”
隨著孟了了的敲擊，小黑小白頂著熊貓眼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她面前。
然後就是同樣頂著兩個大眼袋，看樣子就睡眠不足的牛馬姐妹二人出現。
“哈——孟婆大人，您召喚我們來有什麼要緊事兒嗎？”
小白同樣打著哈欠在其他三人未開口前疑惑地開口。
因爲幽冥泉的事情，他們幾個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的。
好不容易他與哥哥終於忙得差不多了，剛睡下還沒一個時辰，又被召喚了過來。
他們雖說不是人，但也是需要保持充足睡眠的。
孟了了訕訕一笑，拿著孟婆鍋和大鐵勺的手背過身去，“我就是想問問，清明節的時候，冥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習俗？”
牛頭姐姐揉著惺忪睡眼，馬面妹妹打著哈欠張大了馬嘴，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這屆孟婆大人不好帶啊，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堆接一堆的。
“您就爲這事兒把我們召喚過來？”
孟了了眨巴著桃花眼點頭，“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