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門聲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她的眼就巴巴地望了過去,目光在看到來人後,迅速落滿熄滅的燈火。
孟婉秋單手端著個托盤打開門,擡眼便撞到了孟了了失落地眼神中。
柳眉微挑,嘴角微微上翹,笑罵了一句:“你那什麼眼神呢?姐姐我辛辛苦苦給你送來了吃的,就不能吃飽了再想男人?!”
孟了了面上剛下去的紅雲又騰地飛了起來,不復以往紅潤的嘴脣微微嘟起,羞澀地小聲說道:“姐~~~你胡說什麼呢……”
孟婉秋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寒顫,“別用那語氣跟我說話,等到正主來了,你跟他說去,現在吃飯!”
說著話,她人已經把托盤放在了桌子上,順勢隨便撿了個最近的沙發,坐著敲打兩臂、後背,“這兩天可累死我了。”
扭頭看到孟了了還躺靠在牀上沒怎麼動,小嘴巴巴,“你還不過來是想讓我過去扶你咋地?你是發燒,又不是發瘋摔傷胳膊腿兒了!”
說到這裡,她就想到了前一天自己在一樓摔倒的事情。
本以爲當時只有冬桀綺和敖瑞兩個看到,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在飯桌上居然被所有人慰問了一遍。
問及他們如何是知道這事的原因,泉客說,是米蒂亞在她們的羣裡發了她摔倒的照片。
羣名她看了,叫什麼“繩縛研究小組”,裡邊只有一個羣主:米蒂亞,一個成員:泉客。
兩個人聊天單線聯繫不就行了,整什麼聊天羣組呢?
後來經過她旁敲側擊,原來羣組應該是三個人的,句芒離家出走後就沒回來,她們繩縛小組鐵三角差一人。
經過她一番抽絲剝繭的探查後,才明白自己丑照的流傳軌跡。
拍攝者是冬桀綺,她拿照片與蒙積換了零食,得到照片的蒙積,分享給了許青雲,又在與白描日常擡槓時泄露了出去,許青雲得到照片後,與酒友愛德華品嚐一瓶神界美酒的時候,又把照片拿出來下酒了……
這都是些什麼租客,哪裡有這樣拿前房東的糗事出來交易閒談的?
想到這件事,她就搓火,再加上小崽他爹一去三天,前兩天還有個隻言片語,視頻電話。
從昨天開始,就連回復她的消息,就只剩下“嗯”,“哦”,“知道了”,“在忙”……這樣一看就是在敷衍她的答覆。
也不知是熱油澆在了火上,還是淋了油的柴燒了起來。
總之,孟婉秋的怒火,是越來越旺盛,壓都壓不住。
孟了了聽了她的罵聲,有些奇怪,自己只是發燒睡了一天,怎麼感覺這便宜姐姐突然從嬌俏少婦,變身成爲蠻不講理人妻了。
不過,雖然感覺古怪,但是她也知不能撩撥處在盛怒時期的母老虎,於是便動作緩慢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興許是因著發燒頭暈,又久久沒有進食,雖然餓過了頭感覺不到飢餓,但是下牀時仍有些眩暈感。
孟婉秋見她滿臉不適,也不敢再視若無睹,只好甩了甩袖子,過去扶了一把。
她可不是什麼惡毒的壞姐姐!
孟了了坐到了沙發上,托盤上一碗清清爽爽的瘦肉粥,旁邊一小碟碧綠的拍黃瓜。
濃郁的肉香混合著米香,還有黃瓜清新的瓜果清香,引得她腹中飢蟲叫喚了起來。
“咕咕——”
孟婉秋見狀,將托盤往她面前推了推,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快吃,看能看飽???”
“……”
美食當前,孟了了表示,不與這突然暴躁不已的姐姐計較,開始享用美味的早餐。
過了一會兒,粥碗見底,菜碟光盤。
孟了了摸了摸滿足的肚子,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糟糕!她好像本來打算好要約班上的女同學來家裡聚會的,現在一晃眼已經下午一點了。
難道她又要失約不成?
孟了了想到這裡,連忙到處翻找起來,身上是沒有口袋的睡衣,牀上也沒有,桌上櫃子上沙發上都沒有……
孟婉秋看孟了了滿臉焦急地把她兒砸的嬰兒牀翻得個亂七八糟,連忙上去拉住她,“你在找什麼呢?這是要拆家的節奏??!”
“找我的手機?!?
孟了了腦袋轉來轉去,眼睛也四下轉動,思索著她還有可能把手機塞哪兒了,手上動作不停,想要掙脫開孟婉秋的鉗制。
“別找了,我知道你的手機在哪兒。”
聽了她的話,孟了了當下就停止了無謂的動作,反手抓住她的衣袖,“在哪裡?我急用!”
孟婉秋猶豫了片刻,才說道?。骸霸陲L尤往手裡,他在幫你跟同學們改約時間?!?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上樓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風尤往坐在沙發上,手機捏著只有他半個手掌大小的粉色手機,身旁坐著給他支招的泉客和幫他隔絕黏人敖風的敖瑞。
那場景,確實可樂。
風尤往確實照顧了孟了了一夜,直到早上孟婉秋做好了早餐來叫他下樓,才離開她的房間。
這時,他突然想起之前孟了了說過的要在今天邀請班上女生來公寓做客玩耍的事情。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來,而且在他看來,退燒當天的孟了了,實在不怎麼適合再過於操勞。
於是,自認爲既然決定在一起,那麼他作爲孟了了的男朋友,有權利爲了女友的身體狀況,先斬後奏,幫她將聚會時間改到下學期開學後。
所以,風尤往拿了孟了了的手機,吃過早飯後,便窩在了壁爐旁,捏著Hello kitty圖案的手機,絞盡腦汁,遣詞造句,想著應該怎樣去與她的那羣女同學說明情況。
想要知道孟了了約了哪些同學很簡單,因爲衆所周知,她沒有刪任何聊天記錄的情況。
於是,風尤往在她的微信聊天頁面,輕鬆地找出了她邀請過,又答應赴約的同學名字。
然而,在怎麼與她們說明情況的事情上,即使有泉客的幫忙,他也遇到了神生至此,最大的困難。
有誰可以告訴他?爲什麼人族雌性幼崽會如此敏感,她們腦袋中的想法爲何會如此千奇百怪,天馬行空?
此時,他捏著孟了了的手機,看著屏幕上被備註爲:文娛委員的女生髮出的消息——“你是不是孟了了的男朋友?她懷孕了嗎?”
風尤往因爲這兩個問題,陷入了深思。
爲什麼人族少女會把這樣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放在一起?它們之間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泉客已經對他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
風尤往想了想,鄭重地敲下了一行字:“我是她的男朋友,她只是發燒?!?
然後,就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