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覺悟的孟了了一步三回頭往廚房走，春桀綺繼續剛纔的瑜伽動作。
公寓一樓一派和諧。
不知是哪位有先見之明的朋友曾經說過，或許也沒說過：和諧就是用來打破的。
孟了了那邊才發好了面，這邊租客們就一個接著一個下了樓來。
她曾經以爲泉客這鮫人族小姑娘應該不會與任何一個租客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誰知她牽著敖瑞剛一下樓，見著春桀綺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來。
“怎麼是你？！”
春桀綺穩如泰山，在泉客奉質問下好整以暇地做了個劈叉。
“怎麼不能是我？”
對於孟了了而言，現在哪怕公寓與其他三界爲敵也好過公寓內租客間的衝突要好。
她已經經不起任何的內部矛盾了。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泉客看到一手面粉的孟了了從廚房探出個腦袋來，便拉著敖瑞拐了進去。
她寧願去廚房煮上十鍋八鍋魚片粥也不願意與春桀綺待在同一個地方。
春桀綺見狀，笑了笑繼續伸展腰肢起來，既然公寓提供早餐，那她也要吃了後再去神界述職。
廚房裡，孟了了捏著包子褶看了看敖瑞小手上學著包的小包子，又轉頭看向氣鼓鼓的泉客。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吃火藥了嗎？”
她雖然不知道內情，但也能看得出泉客與春桀綺之間不合。
正如夏桀綺與蒙積、秋桀綺與句芒一樣，住在一塊兒久了，難免會有個磕磕碰碰。
只不過是這對象超出了孟了了的想象，她從沒想過泉客會與公寓內的某位租客間有矛盾的。
泉客是誰呢？
鮫人族公主，對公寓裡所有人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人也溫柔可愛，生得更是漂亮精緻。
若是說好看的人能得到優待，那麼泉客就應該是能讓所有人都喜愛的存在纔對。
泉客聞言，將手上正在擇著的小蔥往菜籃裡一扔，“沒吃，就是不喜歡她！”
“了了，你說爲什麼桀綺就不能只有一個呢？”
孟了了聽到她的問題，手上動作不停，“那你是想要哪一個？”
她的問題也問得正常，畢竟春夏秋冬四個桀綺，要誰不要誰。
若是泉客說要與她關係最好的秋桀綺，其他三個都不要。
那麼與夏桀綺交好的孟婉秋和句芒又如何？與冬桀綺交好的蒙積呢？
反之亦然，留誰不留誰，對於剩下的人而言都不公平。
泉客活了兩千多歲，這個道理她自然也明白，不過是見著不喜歡的人，一時氣憤才這樣問的。
敖瑞安安靜靜地陪在一旁學著包包子。
自從她阿孃去世後，白龍族族長，也就她的阿爹敖鯉派人來過公寓，想要把他們姐弟二人接走。
孟了了在問過了她這個做姐姐的意見後，以冥界孟婆的名義出面拒絕了。
在那之後，她就越發的安靜起來，整條龍好像突然間長大成熟了。
據泉客所言，敖瑞千年不變的身高長相也開始慢慢發生變化。
而公寓其他租客們卻沒發現敖瑞的外貌上有什麼明顯改變，不過這性子卻是一天天的變了起來。
之前敖瑞姐弟倆留在公寓，是以敖風乾爹，也就是風尤往的名義住下的。
在那之後，公寓衆人再也沒有在孟了了面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當時白龍族來接人，孟了了是用的泉客的名義，白龍族當然是非常不滿。
雖然此時白龍族與鮫人族之間的戰爭還未分出個勝負。
但是霸道護短如孟了了，又哪裡會理會白龍族的不滿。
她心情一直以來也不算好，有龍上趕著給她出氣，那當然是招出小寶貝兒來同他們玩玩兒了。
自那之後，白龍族似乎已經認命，不再派人來公寓撒野要人了。
……
“好了，這些應該夠吃了。”
孟了了將桌上的包子一個個碼進籠屜裡，待鍋中的水開了後，纔將籠屜放了上去。
她讓敖瑞幫著看火，又重新拿了個發好的麪糰，準備繼續蒸一鍋饅頭。
另一邊泉客將小蔥切成段放在一旁，揭開鍋蓋開始看自己做的魚片粥。
整個廚房一時間熱氣騰騰。
而公寓休息區，壁爐在前段時間已經不再用了。
春桀綺結束了自己的瑜伽晨練後，把瑜伽墊捲起往肩上一扛，直接上樓去了。
愛德華正同米蒂亞窩在同一張沙發裡你儂我儂。
白描手上摟著常念小兔子，進行著常規的晨間按摩。
蒙積挨著臉上乾乾淨淨的許青雲坐在一旁，同白描正在鬥嘴。
孟了了將蒸好的包子和饅頭端上了餐桌，泉客也剛好將蔥段往魚片粥上撒去。
敖瑞被打發了去叫大家過來吃飯。
餐桌上，孟了了看著只坐了一半的餐桌，心中突然有一些失落。
想當初她剛來到公寓時，是多麼的一副熱鬧景象。
而現在呢，也勉強用得上“物是人非”這個詞。
春桀綺換好了衣服，來到餐廳，撿了個距離泉客最遠的位置上坐下。
現在的公寓也不再有什麼“誰的位置”這種說法了。
只有孟了了仍然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也經常會無意識地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擺上一套餐具。
衆人安靜地吃著早餐，席間只聽到碗筷碰撞發出的輕微響聲。
曾經的公寓，並沒有“食不言”的規矩，而現在大家都遵守著這個不存在的規矩。
直到早餐結束，孟了了正在收拾碗筷，其他人也正要去各有各的事情。
“咳咳，我有事情要宣佈。”
是愛德華，他十分少見的沒有以他誇張地語氣開頭，而是輕咳了兩聲吸引衆人的注意力。
聽到他的話，孟了了放下了手上的碗筷，正要回神界的春桀綺也坐回了位置上。
她雖然剛醒來沒多久，之前值班的冬桀綺也因爲太懶，沒有填寫工作日誌。但是其他人都不動坐著，那她也該入鄉隨俗和大家一樣。
看到衆人看著自己疑惑的表情，愛德華突然有些羞澀起來。
這一抹羞澀卻讓大家如遭雷擊，老蝙蝠也會害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聽愛德華忸怩了半晌，纔開口說道：“我想帶我的小米回綠野仙蹤，將我們的事情告知她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