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在妖族空辰國的地界上,把她的那些個冥界的小打手們召喚過來。
但是現在沒辦法聯繫上風尤往,爲求自保,她只能勉力一試了。
如果說一開始,孟了了還想著也許能與空辰國君好好坐下來商量,那麼在見識到他對待世華公主後,便已經沒有這樣的奢想了。
本以爲這空辰國夫人身爲女子,又長得一副小家碧玉的秀美模樣,應該能是個可以先禮後兵的人。
誰知這女人到場後,居然看也沒往她親生女兒的方向看一眼,就開始發起瘋來。
孟了了看著她秀麗的臉龐猙獰著,手下動作一刻也不敢停。
誰知道這看起來窮嗖嗖的空辰國皇城能有多少衛兵,若是讓他們把整個空辰國的民衆都聚集起來,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將自己這一行人給淹死。
好在老天爺也是站在孟了了這一邊的,雖然召喚起來並沒有在公寓時容易。
但在她敲得右手有些痠疼,換上左手後,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而此時,孔雀族的一干侍女,已經傷的傷,殘的殘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空辰國夫人與她的那老兔子夫君一樣,尤其喜歡把鞭子往姑娘臉上使。
只見那些個受傷的侍女臉上,與世華公主臉上如出一轍的傷痕,讓她不止是臉疼,身疼,心更疼了。
她們都是陪伴她一同長大的侍女,雖爲主僕,更似姐妹啊!
但是現在世華公主也無力反抗,她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向勢弱的空辰國皇族傷到這種程度。
若是待她回到族內,待她回到族內……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妄想罷了,看著空辰國君方纔狀若癲狂的樣子,還有現在出現的恨恨看著自己這邊的國君女人。
世華公主沉默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萬念俱灰之時,洞中響了好半晌的金屬碰撞聲突然停了下來。
世華耳中武器相接聲、國君夫人的咒罵聲、泉客尾巴甩動的噼啪聲,盡皆停下了。
對面空辰國一行人的抽氣聲在她的耳中無限放大。
她有些詫異地睜開眼睛,只見孟了了與泉客已經回到了牀邊,昏迷不醒的空辰國君像一攤破布似的被隨手扔在了地面上。
跟隨她的那些受傷的侍女,也全部退了下來。
正與空辰國皇族一行人對峙的,是四個怪模怪樣的人。
如果說那兩個面貌相似,身著一黑一白西裝的男子,看起來還算面貌不凡。
那麼那兩個正搔首弄姿,著一身粉色紗裙,一牛頭,一馬面的兩名女子,卻是要比妖族更像妖了。
她張了張嘴,正想開口問清楚目前什麼狀況時,卻聽到那兩名男子中穿白衣的開口說話了。
“孟婆大人,您能不能跟我們說一說,現在咱們這是在哪兒?”
看著小白一張笑嘻嘻的臉,完全沒有把對面虎視眈眈的一羣人放在眼裡。
孟了了揉了揉因爲敲鍋有些痠疼的手臂,沒好氣地給了白描一個白眼,“這是空辰國,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他們這些人喊打喊殺的欺負了!”
小黑聞言,看了看她腳下,那被打得已經看不清面貌的空辰國君,究竟是誰欺負誰呀!
牛頭馬面兩姐妹可不管這些,要說公寓衆人的護短性子是從哪裡來的,那肯定是從冥界來的。
冥界,慣愛報團、護短、以多欺少……
雖然孟了了看起來並沒有哪裡受傷,但是與她一齊的白描還被捆在地上與空辰國君相伴,泉客的尾巴上鱗片也脫落了幾顆。
再加上她們眼中所見,被打傷破相的孔雀族公主與侍女。
牛馬姐妹怒了。
女子容貌那是比生命更爲重要的東西,這些人居然敢往人臉上使鞭子,那就不要怪她們不客氣了!
小白本還想打趣白描兩句,誰知牛馬二姐妹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撲了上去。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
牛馬姐妹二人並沒有任何武器,橫行冥界,名冠三界,靠的就是一身銅牆鐵骨與蠻力。
力量與防禦力點滿的姐妹二人,衝進空辰國一行人中,如入無人之境。
孟了了等人微長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牛馬姐妹好似餓了許久的猛獸,撲進了被圈養的毫無戰鬥力的兔羣中。
能夠擊傷孟了了等人,毀掉孔雀族等人的短鞭,抽打在牛馬姐妹身上,如隔靴搔癢一般,毫無殺傷力。
小黑小白見狀,只好對視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回身衝著孟了了攤手。
孟了了從來沒有想過牛馬姐妹的戰鬥力居然如此強悍,有她們二人幫忙,這妖界,她還不得橫著走了嗎?
此時危機解除,孟了了也能仔細檢查一下傷者的情況。
她先是扭頭看了看泉客,趁她的注意力盡數放在正戰鬥著的牛馬姐妹二人上時,迅速伸出一手,如同地鐵上的鹹豬手一般,摸上了泉客的魚尾。
“噝——”
泉客被她的手襲擊了個正著,一邊抽氣一邊低頭看去。
只見孟了了的小手正在她魚尾上掉了鱗片的部位小心地摸著。
“了了,我沒事,你應該去看看她們。”
泉客好不容易適應了痛感,指了指牀上的世華公主,“去看看她的情況吧,那麼驕傲的一個女孩子……”
她的未盡之意孟了了心裡明白,不過,她並不知道應該用何種態度去面對世華公主。
如果當初,她沒有作壁上觀,在世華公主與空辰國君交戰時及時救援,興許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然而現在好像說什麼也遲了,人也受傷了,臉也毀了。
雖然她心裡並不清楚世華公主是爲何原因,會爲他們與姻親空辰國撕破臉。
但是,既然她們是爲了她才落到現在的地步,那麼該她承擔的責任,她不能推卸。
孟了了挪步至牀前,看到本應躺在世華公主的小白兔已經被妥善安置在了角落裡,以防戰鬥過程中碰到。
她心裡有些難受,身爲家人的空辰國皇族們,包括常唸的父母和兄弟,自始自終都沒有問起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