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酣暢淋漓地鞭打了一番孟了了,剛回到寢宮正坐在雲牀是回味其中滋味。
曾經的經驗告訴她,如果不抓緊時間把仇人弄死,那麼很有可能錯失良機不說,還會憋屈地任由仇人在自己眼前晃盪。
孟婉秋就是那個前車之鑑!
因此,她決定下一次就送孟了了去見閻君。
反派死於話多,她今天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憋了十年的窩囊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至於那個小地仙,她想了又想,決定還是不要動她的好。
不是她雨師天妃怕了,而是那小地仙在神界雖沒什麼地位,卻也是創世之神親手所造。
她擔心若是將那小地仙除去,到時很有可能會驚動了創世之神繼而暴露了自己。
因此她打算著等把孟了了解決了,塵埃落定就把那小地仙給放了。
想來到時候那小地仙也不敢亂說些什麼,畢竟她也逃不了干係。
雨師心裡的算盤打得好好的,突然侍從進來稟報說風神來了。
她怔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請他進來。”
侍從恭恭敬敬退了出去,雨師心裡就犯起了嘀咕。
風神已經有十來年沒有主動找過她了,最近一年尤其是在她委身於天帝,成了天妃後,他更是碰面了也不拿正眼看自己一眼的。
現在突然找上門,難道是他知道了自己把那個小賤人綁了,來找自己要人來了?
雨師想到這裡搖了搖頭,她明明得到可靠消息,風神已經與那邊劃清界線。
前次神界有傳言說水神的小姨子重病,請了太上老君和華佗仙君下去人界醫治,最後也無功而返。
當時她記得風神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不說,甚至都沒有露頭。
老實說,她在打算對付孟了了時,根本就沒有把風尤往考慮在內。
就在她思量的時候,風尤往已經被侍從領了進來。
雨師見狀連忙凝神,她不能在風尤往面前分神,否則說不準自己就陰溝裡翻船了。
“風神尊上怎麼有閒情雅緻來本天妃這天宮裡做客?”
風尤往看了看她,眼中痛惜之情一閃即過。
當初創世之神不顧他的反對,執意爲他同雨師二人連了親緣。
因此他對於雨師這個所謂的妹妹感情並不親厚,更談不上關心。
雨師更多的是同水神相處,也多受他照顧。
以前風尤往也想不明白爲何她會對水神起了那樣的心思,甚至要將水神心上的女子折磨致死。
後來當他遇到了孟了了之後才明白,情之一字,哪裡又有什麼緣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後來自己同水神夫婦與她漸漸沒了來往,本以爲各自安好便能繼續過這漫長而看不見盡頭的妻子。
偏偏她又撞見了了,還看出了自己對她的特殊情意。
繼而將對孟婉秋的怨恨轉移到了了身上,進而產生更深的仇怨。
因此她針對了了,自己也是知道的。
風尤往本以爲上次自己代了了受過,這事情已經揭過去了。
畢竟既然創世之神將雨師交給自己,歸根結底也是自己這個身爲兄長的沒有管教好她。
無論是何種結果,自己這個失職的哥哥全盤接受,只要她不再禍害他人。
聽說她嫁給天帝的時候,自己心中也不是沒有一絲波瀾的。
恨其不爭,卻因爲失職而沒有半分立場去勸解。
也就這樣看著她成了天帝宮中衆多爭寵女子的一員。
本以爲事情也就這樣塵埃落定了,誰知又聽到月老說她把人界那個對了了別有用心的男子帶上了神界。
他這次來就是想知道,究竟她還想做些什麼?
“你帶馮優上神界意欲何爲?”
馮優?
雨師從風神口中聽到這個在自己印象中完全沒有的名字,哪怕之前已經想好了不能分神,也怔了怔。
不過她雖然不知道這個“馮優”究竟是何人,但是隻要是風神在意的人,她認了又何妨?
“帶就帶了,與風神何干?若風神來見本天妃就是爲了他,那便可以走了。”
雨師說著,姿勢優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水,藉著低頭喝茶的間隙偷偷看了風神一眼。
她嘴上是這樣說,然而心裡卻根本不是這樣想的。
風神又有在意的人了?
那個人曾經被自己帶到了神界?
爲什麼他總是在意旁人,卻從來不在意我這個妹妹?
他爲什麼就不能幫幫我?
風神徑直走到雨師身旁,伸手直接拽著她的胳膊,手上的茶水潑了一桌。
“大膽!你做什麼?!”
雨師瞳孔緊縮,看著風尤往的眼神一片駭然。
他怎麼敢?
他怎麼能?
即使是上一次她意圖用違反天規的藉口把孟了了那個小賤人綁了,他也沒有對自己動粗!
那個叫“馮優”的究竟是什麼人,竟會讓風神如此失態。
“你究竟帶他來神界有何不軌意圖?你若是不說,本尊便在神界衆神面前與你斷絕兄妹關係!”
雨師聞言自嘲一笑,“你我之間現在與斷絕了兄妹關係有何不同?風神尊上真的有把我當做妹妹嗎?”
她嘴上應付著風尤往,心裡卻百轉千回,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與自己斷絕了兄妹關係!
現在這兄妹關係也是名存實亡,但是隻要還有風神妹妹的名頭在,她在神界、在天帝面前,在他的衆多天妃面前,就有所倚仗。
如果斷絕了關係,那麼她如何去與天帝那麼多或自身能力強大或背景強大呢天妃們?!
“你捫心自問,你何時真的拿我當妹妹了?”
“自小我便是水神哥哥帶著照顧長大的,待到能夠修習功法時,我本可以跟著身爲風神之尊的哥哥修習,你卻理都不理我……”
“看也不願多看我一眼……”
雨師被風尤往拽著胳膊,心中有了應對方法,面上便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本來只有水神哥哥,我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當他爲孟氏女所惑時,我的哥哥在哪裡?”
風尤往聽著她一字一泣地訴說著往日所受的不平與委屈,拽著她胳膊的手不由得一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