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孟了了被閻君一個言語厚嚇唬,就這樣簽訂了不平等條款,開始了在閻君的言傳身教下,學習如何成爲一個真正的孟婆。
另一邊明明白白公寓裡,自閻君帶著孟了了離開後,風尤往又開始魔怔起來。
他不再如之前那樣會自殘和傷害他人,但是他開始一刻不停地問“爲什麼?”
別人說的話,別人做的事,根本不被他看在眼裡。
直到這一天,花神時隔半個月再次來到公寓。
也不是他想來,最主要是因爲家裡的這位……
“他說他想公寓裡的人了!他把公寓裡上到年紀最大的佘老闆,下到公寓裡的三頭犬都念叨了一遍。”
“你說我堂堂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對他那麼好,要星星不給月亮的,他居然提都沒提一句想我的話。”
孟婉秋抱著小崽皺眉聽著花神在訴苦。
“你跟他天天在一起,日日在一起,你讓他怎麼想你?想你臭襪子嗎?!”
“我是來找你訴苦的,不是來聽你數落我的。”
孟婉白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苦?在魔界荒誕數萬年,拍拍屁股轉頭了神界,又在神界禍害了那麼多可愛男神仙,你哪裡受過苦?!
她眼裡的意味太過明顯,花神一看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於是惱怒地起身跺跺腳,哼了一聲,“我不跟你說了,風神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孟婉秋朝樓上指了指,一轉眼的功夫,花神就不在了。
而剛纔被他瘋狂吐槽的伴侶野薔薇卻穩如泰山地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奶兇奶兇哼哼直叫的三頭犬。
動物真的太可愛了,有溫暖的身體、柔軟的毛髮,可愛的五官。
比起她的原形來說,都是那樣的可望而不可求。
花神上樓時,他擡頭瞥了一眼,去看兩個爲愛所困的直男,有什麼好擔心的,切!
那廂來到三樓的花神直接走進敞開著的房門,“水神,你怎麼還在這裡?再這樣繼續下去,別說你兒子了,就連老婆都要忘記你了!”
花神一見到水神,不刺他兩句總是不說服的,剛纔在樓下時他就發現孟婉秋眉宇間的疲憊與眼中漸漸熄滅的希望。
老婆孩子過著那樣的日子,而他居然還是守在風神的身邊,看來這對CP可以鎖了。
“忘什麼忘?沒看到我整天都呆在公寓裡,一邊照顧風大哥,一邊享受親子時光。”
“你確定是享受而不是忍受孟婉秋的冷眼嘲笑和小崽的疏離?”
“你想說什麼?”
花神攤手,“我不想說什麼,只是勸你,把更多心力放在妻兒身上。”
“那風神……怎麼辦?”
“涼拌唄,還辦什麼辦?!”
“他已經徹底回不去神界了,天帝下了旨意,不允許風神再回神界,他的風陵殿也被封了。”
真是白瞎了當初他和水神的用心監工,最後好房子也沒住成。
聽到花神的話,風尤往終於有了別的反應。
只見他僵硬地扭過頭來,嘶啞的聲音從喉中傳出,像被大火焚燒過後的森林。
“你說,天帝把我趕出神界了?”
花神站在牀邊,垂眸看著風尤往點了點頭。
“他已經昭告整個神界,你再也回不去了。”
風尤往聞言笑了,先是那種無聲地苦笑,隨後是小聲地自嘲的笑,隨後是大聲的狂笑。
想他當年在三節課亂戰時奮勇殺敵在第一線,立下戰功磊磊,如今卻被這荒淫無道的天帝給逐出神界。
真是可悲啊,可笑啊!
“我回神界找他說理去!”
“添什麼亂!”
“別去!”
花神與風神齊齊制止道。
“天帝真在抓你的小尾巴,想把你們一家子都趕出神界,以便霸佔你娘子孟婉秋在神界的事業。”
花神說著,莫名其妙地又轉向了風尤往。
“風神,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繼續這樣自怨自艾,沉溺於男女之情上。”
“你現在什麼也沒有了,難道孟了了還會回到你身邊嗎?別想了!”
“閻君長得好,對她也好,還是整個冥界的主人。我們這些害怕死後進入六道輪迴投入畜牲道的神啊仙啊妖啊,魔啊,誰不是聽到‘冥界’兩個字就指尖發涼,全身顫抖。”
“要是讓我做冥界之主閻君的妻子,哪怕只能走後門,我也甘之如飴。”
“所以你還是不要再消極下去了,爲今之計,存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聽了花神的一席話,風尤往思量了很久。
他眸光一閃,看向仍在侃侃而談意猶未盡的花神。
“當初你是如何從魔轉神的?”
花神聞言愣了愣,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堂堂神界與戰神實力相差無幾的風神,居然有朝一日會墮入魔界。
他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想墮入魔界?”
花神因爲太過驚詫,失聲問道。
“不……不可能的!”水神聞言瞳孔緊縮,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堂堂風神不是神界那些名不見經傳可有可無的小神仙,一旦他墮入魔界,那麼對神界的實力而言,相當於直接崩掉了一個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風大哥,不…不可以!花神,你別告訴他!”
花神聳了聳肩,他對於風尤往究竟是神是魔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當初他之所以由魔轉神,不過是因爲魔界的美男們都不合他心意,全是殺馬特,他都找不到一個順眼的。
因此在聽說神界美男是三界之中最多的,他才狠下心腸褪去自己的魔甲,進入化神池裡足足浸泡了整整半個月,才轉爲神體。
這個方法並不是什麼古書上記載的方法,純粹是他瞎貓碰上死耗子剛好碰著了。
如今風神問他要法子,說實話,私心裡他是不願意給的。
說不準這個法子只適合魔用,而不適合神用。
況且,魔界抽魔甲已痛苦萬分,神界若是要剃仙骨……
按照他所看到的風尤往的身體情況,很大的肯定在第一步剃仙骨的時候可能就撐不住了。
那他就不是在幫忙,而是在害人了!
思及此,他連連搖頭,兩隻手也跟著擺了起來,“過去太久了,我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