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秋手上攥緊了手機,蹙眉看著句芒,“你還懷著身孕,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這麼熬也不是個事兒。”
句芒擺擺手,“無事,別說熬夜,就算三界再亂,讓我披掛上陣也是應得,你就別擔心我了。”
白描撫摸著懷裡兔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之前的動作。
此時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自家老爺子把手下的小妖都撒了出去,別說找到孟了了的人了,就連頭髮絲兒也沒見著一根。
若不是冥界那邊還有消息傳來,說沒見著她的魂魄,否則自己真的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句芒感覺此時的氣氛過於凝重,微微有些不適應。
自從孟了了當了公寓房東以來,整個公寓少有這樣氣氛沉重的時候。
在她的影響下,整個公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樂觀的,開心的,沒心沒肺的。
現在她纔不見了兩天,自己怎麼感覺好似過了兩年一般。
想來無論了了在哪裡,應該也不願看到他們像這個樣子的。
思及此,句芒提起勁兒來,左右看了看,目光在白描懷裡停了下來。
“白描你再這樣摸下去,回頭常念醒過來要你爲她的清白負責,你怎麼說?”
白描頭也不擡,“我會娶她?!?
“喲喲喲,真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之前你有多排斥與她的婚事我雖沒親眼所見,卻也聽蒙積說了,怎麼現在這是轉性了?”
白描:“……”
句芒看他沉默,繼續打趣道:“你再繼續擼下去,等她醒了說不準成了禿頭少女,到時候別說嫁給你,她殺了你還差不多?!?
此言一出,白描摸著常唸的手驟然收回,背在身後握緊。
“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我是女人,而她也是?!?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都是女人,自然比你更瞭解她。
白描還想再說什麼,就被突然懷裡抱著個人的水神打斷了。
“句芒!句芒!”
三人打眼一看,水神滿臉是血,身上的淡藍色衣袍前襟也是血跡斑斑。
懷裡抱著個人兒,因爲臉朝裡看不清是誰。
孟婉秋關心則亂,誤以爲他抱著的是孟了了,急忙迎了上去,當頭就是接連的問題:“夫君你哪裡受傷了?了了這是怎麼……”
話音未落,目光觸及到水神懷裡的人時失了聲。
這麼長,明顯不是她那個可憐的妹妹??!
難道是自己忙著找了了,水神趁機給自己找了妹妹?
找了還罷,竟然敢抱到自己面上,下馬威嗎?!
句芒本還在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麼水神一進門就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找自己老婆。
而後看到他看著自己驚喜的目光時便知道他確實是在找自己。
她倒沒有懷疑水神懷裡的人是了了,不管怎麼說了了也是冥界的神仙。
他們魔界的諸般手段,對於冥界的神仙使出來也不會有多大的效果。
“我在這兒,怎麼了?”
水神抱著風尤往繞過孟婉秋往沙發走去,“幫我看看風大哥,他…他暈倒前說了讓我來尋你!”
跟在後邊氣鼓鼓的孟婉秋聽了他的話愣了愣,風、風大哥?
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風神?
他還敢出現?
他還敢找自家夫君?
他還敢讓自家夫君帶著他來公寓?!
孟婉秋簡直氣得都要暈過去了。
想當初因爲他的不辭而別和離開時讓自己夫妻二人代他留話給了了,害得了了深陷情傷。
而後自己夫妻二人遍尋整個神界也沒有找到他,直到了了有性命之憂,才停止找他。
她當初就想好了,日後就當風尤往死了,即使再有相見之日,那也是形同陌路。
誰曾想,她正爲著了了擔憂到睡不著長皺紋時,自家傻冒夫君竟然把人抱著回到了公寓!
這可比他給自己找妹妹,給小崽找姨娘要嚴重多了!
“他怎麼在這裡?你爲什麼要把他帶來?”
水神聽到妻子的質問,扭頭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了了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她失蹤我也很擔心。”
“但是風大哥是我相依爲命多年的大哥,無論他之前做了怎樣對不起大家,對不起了了的事情,他也是我的大哥,我不能見死不救?!?
他說完便扭頭朝著句芒彎腰拜託,“麻煩你幫風大哥看看,若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出來,拜託了!”
句芒私心裡是不願幫這個忙的,她雖然沒經歷過孟婉秋眼睜睜看著自己妹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未開放便日漸凋零的心情。
但是她何嘗不是拿了了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只要想到因爲風尤往,了了那樣傷心,傷心到要靠自殘來緩解心中的痛楚,她就想把風尤往撕碎了事。
但是水神又是把自己放在如此低的位置上懇求她……
句芒暗暗嘆息,最終在水神萬分期盼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多謝你不計前嫌,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句芒伸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你要謝就謝小秋兒吧,再說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幫上忙,你現在謝早了。”
她說著俯身伸手隔著袖子握住風尤往的手腕,魔力緩慢探入他的身體中。
水神看到她已經開始爲風尤往檢查身體,鬆了一口氣,擡頭看著自家妻子憔悴的面容時心中微微刺疼。
“秋兒,我…你……”
孟婉秋澀聲道:“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聽?!?
她是真的不想聽,現在她只想趕緊找到孟了了,其他事情都可以往後再說。
大不了…大不了她與水神分開也就是了。
水神聞言低下了頭,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無法對風大哥見死不救,但是這樣對了了又不公平。
這邊夫妻二人面對面一人低頭,一人把腦袋轉向一邊,那邊白描抱著常念守在句芒身邊。
他雖然也覺得風尤往對不起孟了了,卻也覺得自己身爲兩人共同的朋友,並不適合爲其中任何一人講話。
因此他在救治風尤往的事情上,是持積極態度的。
“怎麼樣?”
白描看著句芒緊蹙著的眉頭,不由得出聲問道。
句芒眉頭緊皺,面色嚴肅,“是朧月,我……我現在這樣無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