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送完華佗仙君回到公寓裡,一眼就看到花神與野薔薇周圍開滿了鮮花。
之前還未成形狀,他的注意力也全在華佗仙君和風神身上,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現在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就能看出,環繞在花神和野薔薇周圍的鮮花是按照紅心的形狀分佈種植的。
雖說這個紅心歪七扭八還有些肥大,但是看著也能瞭解到花神對野薔薇的情誼。
就是有點兒太土了……
白描自華佗仙君來了後就把守在風神身邊的敖風領到了一旁,不願讓他聽到診療結果。
小孩子就該好好愛護著長大,寄人籬下的孩子太過敏感。
白描也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關於育兒方面的書籍,貌似好像是在照顧常念之後吧……
華佗仙君走了之後,他又把敖風帶到了風尤往身旁。
看到水神進來,剛想同他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動的“蒙積”兩個大字如同兩柄大錘,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嗡嗡直響。
“喂?”
他輕聲細語地喂了一聲,電話那邊蒙積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喂——老許受傷了,他傷得很重,我該怎麼辦?嗚嗚嗚……怎麼辦?我好害怕……”
白描聽得腦門上開出了十字花,按了按太陽穴,低斥道:“哭什麼哭?哭有用的話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他一吼,蒙積那邊雖然仍在輕聲嗚咽,卻也沒再哭得讓人心煩意亂。
“你們現在在哪裡?之前爲什麼突然掛斷電話?後來又爲什麼不再接電話?”
白描的問題太多,他只問出幾句就抹了一把臉,“算了,回頭再說這個,給我發一個你的定位,我馬上過去找你!”
電話裡蒙積說道:“你找不到我們的……大墓塌了,我跟老許被埋在了主墓室裡,他爲了救我被倒下的石柱砸到了腿……”
“我…我……我搬不開石柱,其他人都不見了……我…嗚嗚嗚……”
他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白描捏了捏眼角,“你再哭我就馬上掛電話!”
“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是個弱雞啊,趕緊把位置發過來,過期不候啊!”
話音剛落,他就把電話掛了。
最近事情太多,他都快忘了公寓裡這兩個失蹤人口了。
好在這兩個人也算爭氣,失聯了那麼久還活著。
對於現在的公寓而言,這也算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吧。
他看著聊天軟件裡蒙積發送的定位,揣起手機,把常念放進胸前的揹包裡。
近來他覺得自己好似都沒得閒過坐著擼兔子了,不是在路上,就是在路上,就連常唸的外出包也一直揹著。
他做好準備後,跟水神說了一聲要去接許青雲和蒙積,得了個不冷不淡的點頭。
算了,不與他計較那麼多,這個神現在心裡眼裡只有老風,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了。
誰還能寄希望於他對不熟悉的公寓租客上多少心呢?
白描拍了拍敖風的小肩膀,囑咐他見著孟婉秋的時候跟她說一聲,就說自己出去找蒙積和許青雲去了。
事情交代完,他便要動身離開。
臨出門又被花神叫叫住了,“等等我,我們跟你一起去!”
花神早在來公寓裡整蠱孟了了時就發現了蒙積與許青雲和自己是一樣的人。
之前也聽說過隻言片語,說他們兩個人暗生情愫卻一直沒說穿。
剛纔白描電話裡的內容他都聽到了,患難見真情。
說不定這次去就能看熱鬧吃大瓜呢!
如果那兩個人還是跨不過那個坎,那他不介意在後邊推一把。
“你湊什麼熱鬧啊!不想待在公寓就回你的神界去,別來添亂!”
“誰說我們是去添亂的,我們是好心好意去幫忙的!”
花神仰首挺胸,驕傲得不行,“剛纔我都聽到你們電話裡說了。”
“他們現在可是在地底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據我所知……”
他說著,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描,“你們狐貍好像不擅長挖洞吧!”
“誰說……”
“哎呀,要是挖塌了直接把人埋了可怎麼辦呢?”
白描心裡想,埋了也好,都不用買合葬墓地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
花神驕傲地擡起和野薔薇十指緊扣的手,展示給白描看。
“咦!秀恩愛一邊去,別耽擱我辦正事!”
野薔薇將手背到身後,看著白描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小花兒的意思是我可以把根系扎進地下,探知你們要找的人在什麼地方。”
白描哦了一聲,“那跟上吧!”
一行三人按照蒙積發過來的定位駕雲飛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達。
距離不遠,就是地方難找。
自古帝王大墓無一不在深山老林中,得虧公寓裡所有人配備的都是孟婉秋牌手機,否則這鬼地方別說信號了,有WIFI也沒人來蹭。
在飛過了三次之後,白描終於眼尖地看到了現代社會的遺留物——啤酒瓶。
他看到啤酒瓶就拐了過來降落到了地上,撲克牌、菸屁股、雞骨頭……
一看就知道蒙積搭上的這隻隊伍不行,出門做事還找樂子,要不讓你帶上老婆孩子熱炕頭?
查看現場很容易發現蒙積所在的這隻隊伍的情況。
因爲方圓一百里都沒有人煙,這羣人盜洞打得那叫一個大,老母牛都能隨心所欲地進進出出。
白描也不耽誤,看到碩大的盜洞就要往裡走,不想又被花神攔住了。
“你到底要怎樣?我著急救人呢!回頭出了什麼事,你能給孟了了交代嗎?”
“我是想說讓小薔兒先探探情況。”花神怔了怔,隨即很快回過神,“我跟她交代什麼啊交代,她還能不能回公寓當家做主都說不定呢!”
白描一聽這話,直接伸手去拽花神的衣襟,“你什麼意思?說清楚了!什麼叫孟了了不能回公寓了?!”
跟著花神來的野薔薇根本不如管自己的男人怎麼樣。
他徑直走到盜洞附近不遠處,閉上眼靜靜地站著。
在他腳下,與土地接觸的部位,一根根有力的根鬚穿破土層,進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