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白描聽著耳邊傳來的“啪——”的巨響，輕聲說道。
句芒的手就沒從茶幾上拿起來過，整張茶幾面上已經開始佈滿裂縫。
“要什麼證據？！肯定就是她了，我們直接殺上神界讓雨師把小了了交出來！”
她說著看向孟婉秋，“小秋兒你是不是忘了當年她是怎麼把你綁了去的？”
“如果不是水神及時趕到，你的兒子還有你的性命都保不住啊！”
白描朝著手機裡小白他們說了一句，讓他們繼續找尋線索便將電話掛了。
他不贊同地看了看句芒，“今時不同往日，雨師畢竟是天妃……”
“天妃又不止她一個！天帝那小屁孩要是捨不得，我去魔界給他尋個百八十個妖嬈嫵媚的魔女來，換一個雨師還不成嗎？”
孟婉秋雖也有些懷疑是雨師乾的，卻也沒像句芒這般喪失理智。
現在最重要的是證據，只要有你證據，天帝也不敢包庇雨師。
冥界和閻君的怒火，即使是初代天帝也是承受不住地。
“她現在是天妃，是天帝的女人，如果沒有證據就對她濫用私刑，往小了說是折了天帝的面子，往大了說是沒將神界放在眼裡。”
孟婉秋說這話的本意是爲了勸下句芒，不要衝動行事。
現在整個公寓就他們三個外加三個小的，一隻兔子在，她和白描捆起來都攔不住句芒一個。
如果句芒衝動行事，後果是她難以想象的。
句芒聞言怒火微歇，嘴上卻還帶著毒液，“天帝還有什麼面子？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家世襲的天帝之位，神界又大都是些屍餐素位的無能神仙，他早八百年就被廢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但是我們需要證據，”
孟婉秋只能耐著性子哄她，“只要有了證據，不怕天帝護著她！”
“哪裡有那麼好找證據啊！”
句芒身子往後用力一靠，整個人都陷在了沙發裡。
“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冥界那邊能找到小了了的存摺和發現帶有神界氣息的雲車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白描聽著她說話，目光落在茶幾的裂紋上，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到了什麼。
“孟婉秋，你剛纔和水神聯繫他怎麼說？”
“啊？哦，沒什麼，他說馬上回來！”
孟婉秋突然被叫到名字，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白描：“你現在馬上聯繫他，讓他先不要回來，就在神界打探一下雨師的消息，看看她最近有沒有什麼古怪！”
“如果真的是她，在神界那樣一個八卦集散地，不可能傳不出一丁點兒消息的！”
孟婉秋打心眼裡是不想讓水神去打探雨師的消息的。
畢竟他們倆曾經在神界是被所有神仙，包括雨師的哥哥風尤往默認的一對。
雖說水神沒有這樣想過，也沒有承認過和雨師之間的關係，她也一直咬牙不認。
但是事實真相就是，如果沒有她的存在，那麼水神很可能會跟雨師在一起。
他們倆之間雖沒有男女之情，但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如果水神想要成婚，雨師將是最合適的不二選擇。
也就是因爲自己的出現，才使得青梅竹馬的二人最後成了仇人。
又是因爲了了的出現，直接導致了雨師在失去心愛之人後又失去了相依爲命的哥哥。
孟婉秋平日的理直氣壯裡，深深地埋藏著心虛與愧疚。
“那……好吧，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公寓裡三個留守的大人正急得團團轉，神界瓜田裡，風尤往挽著袖子，正在月老的指點下給瓜藤澆水。
“對，就是這樣，慢一點兒，緩一點兒，嗯，很好！”
月老菊花臉笑開了花，看著風尤往的眼神裡寫滿了“吾家有男初長成”的自豪與驕傲。
“你再拿那種眼神來看本尊，本尊就讓你成爲神界第一個瞎眼月老。”
威嚴的聲音不急不緩在他耳旁響起，月老聞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跳離了風尤往身旁。
“別！小老兒不看了！”
月老說著話，伸出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風神尊上別衝動，小老兒也就只有這雙眼能看的了，您若是把它們剜了，我的麻寶會嫌棄的！”
風尤往拿著葫蘆瓢，往木桶裡舀了半瓢水往下一株瓜藤澆去，聞言淡淡道：“本尊倒是覺得剜了這雙混濁老眼，說不準麻姑仙者就能答應了與你結侶。”
“當真？！”
月老也不只是在裝傻還是在充楞，竟然放下了捂在眼上的手，一副求知若渴的神情看著風尤往。
“嗯……”風尤往手中拿著葫蘆瓢往木桶上一搭，審視的目光從上到下將月老細細地打量了一遍。
“嗯，還真當不得真。”
月老聽到他的“嗯”，眼角眉梢都開始透露出喜意，誰知又被他後邊那句話直接打下了。
“風神尊上就知道拿小老兒來打趣，您明知道我待麻寶是真心實意的。”
“別瞎說，我不知道。”
月老扁著嘴，對他的否認似乎有些不滿，又不敢不滿。
他見風尤往拎起木桶要往另一列瓜藤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風神尊上聽說了嗎？雨師天妃前日帶了個凡人上來。”
“哦？”
“小老兒與那些個狐朋狗友聚會時聽說的，好像是個骨齡二十歲的年輕的男子，看樣子像是個學生。”
“他們都猜是不是天帝……那個不了雨師天妃，所以她纔會找了人界的男子來。”
“那個是哪個？”
“就是……先說好啊，小老兒與您說了，您可不能傳出去！”
風尤往擡頭去看月老，微微點頭，心裡卻腹誹不已。
能從你嘴裡傳出來的秘密，那還叫秘密嗎？指不定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呢！
月老看他答應，便滿臉八卦的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旁。
“就是……天宮中有侍從傳言，說天帝無法滿足雨師天妃，又因爲神界男子都不願與天妃來往，無奈之下才尋了個人界男子上來。”
“後來呢？”
“後來又把人送回去了啊！畢竟人界面首哪裡好留在天宮裡，說不準被雨師天妃藏到了哪座仙山金屋藏嬌起來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