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聞言直接愣了愣,他是知道蒙積有一個所謂亡師的遺願,也是他的人生理想。
但是自從他與許青雲(yún)捆綁了之後,被帶著不節(jié)食反而鍛鍊去了。
公寓所有人,基本都快將他的人生理想給忘得差不多了。
現(xiàn)在突然聽說了許青雲(yún)陪著蒙積去造成人生理想,愛德華著實懵了。
好在他也就只失神了一會兒,很快就回過神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佘老闆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運動手錶,他出來已經(jīng)超過十分鐘了,現(xiàn)在還不回去估計他媳婦兒又要生氣。
於是他長話短說,竹筒倒豆子把事情說了一遍。
“就是前天吃早飯的時候,蒙積突然在飯桌上說想要出一趟遠門,問大家是否同意。”
“其實他是想多了,公寓裡目前缺了誰都不行,唯獨可以少了他。”
“畢竟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留在公寓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代房東孟婉秋倒是多嘴問了一句,問他是要去哪裡,她也是不想在自己發(fā)個了了管理公寓的時候,再弄丟一個兩個租客,擔心到時候不好跟了了交待。”
“蒙積就說是什麼道上的朋友前段時間傳來了一個消息,說發(fā)現(xiàn)有個大斗,看樣子與帝王墓差不離。”
“還說是在很久之前就傳了消息過來,當時風尤往還在公寓裡呢,他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當時沒有說出來。”
“現(xiàn)在興許是他道上的兄弟們組了個隊伍,邀請他一起去,他就提了出來。”
“這要是其他事情還好說,事關他的人生理想,孟婉秋也不好直接拒絕,去跟了了說了,才同意的他去。”
“不過爲了他的安全,讓許青雲(yún)也跟著去了。”
“其實我覺得,不管讓還是不讓,許青雲(yún)肯定也會跟著去的。”
佘老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口乾得嚥了口唾沫,手上拍著愛德華的力道重了幾分。
“得了,事情你都知道了,先回去了,不然我媳婦兒又鬧,懷孕的女人,脾氣太大了。”
愛德華目送著全身洋溢著即將爲人父喜悅的佘老闆走進了花店。
如果是在之前,他怎麼也想不到寡言少語的酷男佘老闆,會一次性跟他說那麼多話。
他恍惚間竟覺得過去他們二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一百來年加起來說過的話,也沒有今天多。
時間真是個難以定義的東西,它改變了所有。
愛德華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花店的大門,轉(zhuǎn)身朝著公寓的方向走去。
無論如何,他也要陪在米蒂亞身邊。
……
今日是個不錯的好天氣,孟了了突然覺得身體也輕鬆了很多。
雖然仍是微微移動,刻骨的痛意便從動點處倏地傳至全身。
但是對於在牀上躺得不知白天黑夜的她而言,著實覺得今天是一個適合出去踏青的好日子。
當然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來說,不要說外出踏青了,哪怕只是離開房間,也要好一番折騰。
“姐姐……我想到院子裡坐坐,可以嗎?”
孟了了坐在孟婉秋特製的輪椅上,嘟著嘴朝抱著小崽的便宜姐姐撒嬌道。
孟婉秋擡眼瞅了她一眼,起身將輪椅推到了房間裡的小小玻璃花房。
“你就在這裡看看好了,你早點兒把身體養(yǎng)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到時候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絕不阻攔。”
孟了了聞言咬著下脣垂眸盯著自己的兩條纖細的腿,“我好不了了。”
聲如蚊吶,卻仍被孟婉秋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耳朵裡。
她的胸口突然開始劇烈起伏,白皙瑩潤的臉龐也氣得飛起了兩朵紅暈。
然而即使是如此生氣了,孟婉秋仍然不敢在孟了了面色發(fā)泄出來。
她每每聽到孟了了自暴自棄的話,怒火就無處宣泄。
既恨孟了了不爭氣,又恨自己過於輕狂,最恨的還是風尤往……
她看了看手機,下屬發(fā)來消息,說有發(fā)現(xiàn)風尤往的蹤跡,就在距離公寓不遠的地方。
因爲這個,孟婉秋怒火熊熊燃起,他還有臉來?!
孟了了低頭不語,孟婉秋竭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這時,泉客與米蒂亞手牽著手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同樣手牽手的敖瑞姐弟倆。
敖風一進門就鬆開了自家姐姐的手,小跑到孟了了跟前與她對視著。
“了了孃孃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兒?”
時光荏苒,敖風一晃眼已經(jīng)從那個從蛋殼裡爬出的小龍人,變成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小暖男了。
除了跟隨姐姐和鮫人族派來的老師學習之外,他每天都會抽出大量的時間陪在孟了了身邊。
“我感覺很好,小風覺得呢?”
孟了了笑彎了眼,柔聲細語得不似以往。
從前,她什麼時候這樣說過話呢?
“如果孃孃痛痛一定要和小風說,小風給你呼呼。”
敖風眨巴著金色的眼睛,滿眼孺慕地看著孟了了,粉嫩的小嘴撅著,朝她搭在輪椅上的手臂小心地吹著氣。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起,敖風突然地非常願意同孟了了親近起來。
她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也無法確定究竟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的。
躺在牀上的她,對於外界的趕製能力越來越差。
而她也感覺自己越來越無力,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內(nèi)心極想摸一摸敖風的小腦袋,但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唉……我不疼了,小風別吹了,你看看你忙得滿頭大汗的,小瑞過來幫你弟弟擦擦汗……”
孟了了揚聲叫敖瑞過來,實際上也只是她認爲的自己提高了聲音。
在其他幾人聽來,那話語聲越來越無力,說到最後一個字,因爲氣短而只能發(fā)出輕微的氣聲。
孟婉秋見她說完話連連喘氣,又短又急,連忙開口拐到了別的事上。
“小蒙和小許離開有兩天了,也不知道是否順利,當時我不同意他們?nèi)サ模闫牽谧屗麄內(nèi)チ恕!?
孟了了笑了笑,軟聲接下話茬,“他們還有機會能夠陪在意的人一起完成對方的夢想,多好的事兒啊,爲什麼不同意呢?”
“我讓小黑和小白跟著去保護他們了,那墓裡就算真有什麼大糉子小殭屍的,也傷不到他們的,放心吧……”
她說著說著,突然就沒了聲。
孟婉秋立馬起身,把手中的小崽放在沙發(fā)上,撲過去伸手去探孟了了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