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愣了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白已經被咬得滋哇亂叫。
他連忙上前捏住風尤往受傷的肩膀微微用力,好在此時風尤往雖然失去了理智,卻仍知道疼痛。
因爲肩部傳來的疼痛,他一下經受不住跪在了地上。
而小白的手也解救了出來,只是已經被咬得鮮血淋漓,看起來慘不忍睹。
嘶!
小白痛得直吸涼氣,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家兄長,“哥,風神大人……他是不是瘋了?”
身爲唯一的受害者,由不得小白不多想。
要知道在此之前的風神,那可是神界數一數二的美男子,豐神俊朗,天人之姿。
而如今,他低頭看向跪在地上髮絲凌亂,衣衫不整,眼窩深陷嘴角帶著潦草血跡的風尤往。
不由得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那個神界的上神。
小黑摸著下巴,目光在他受傷的手和風尤往之間來來回回。
“你剛纔不是親自試過他的牙口了嗎?感受到了上神牙齒的威力了吧?”
小白聞言一噎,呵了一聲說道:“哥,你這個冷笑話真的不好笑。”
小黑雙手抱臂,“我不是在開玩笑……”
他不欲與弟弟多說,低頭在儲物袋裡掏了掏,拿出一捆麻繩出來。
“搭把手,我們把他捆起來。”
“啊?”小白滿眼寫滿了驚疑,“捆、捆、捆起來?”
“不然呢?”小黑伸手抖開麻繩,瞥向他受傷的手,“你還想讓他把你的手啃斷不成?”
他說著少見地聳了聳肩,“反正被咬的也不會是我,捆不捆你自己決定咯。”
措辭和語氣竟然還有些活潑。
小白看了看自己皮開肉綻的手,咬咬牙,跺跺腳,腦袋一揚,“捆!”
於是,在白描一行人來到冥界入口時,便看到被捆成糉子的風尤往與手被包成大饅頭的小白蹲在一起,而小黑卻雙手抱臂直直站在旁邊。
“這是怎麼了?”
白描從雲車上跳下來,身後跟著水神、花神,還有花神的情人野薔薇。
小白聽到他的聲音,擡起頭淚光點點,伸出受傷的手看向白描,“白描……嗚嗚嗚……風神剛剛咬了我的手……”
“你說什麼?!”
來的一行人聞言紛紛詫異不已,說風神打人他們信,說風神殺人他們也信但是我說風神咬人,他們是怎麼都沒辦法相信的。
白描擡起一隻手去探小白的額頭,一邊動作一邊問道:“你是不是發燒糊塗了?老風怎麼可能會咬你呢?就你這樣子,看起來就難以下嚥的長相……”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小白啪的一下把手拍開了,然後就聽到小白的痛嚎聲——“痛死我了!”
小黑嫌棄地看了一眼抱著傷手的小白,朝著白描他們說道:“我弟弟說的是真的。”
他格外認真地強調,“是我親眼所見。”
白描等人聞言面上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小白有可能會爲了惡作劇而說謊騙人,但是小黑卻不會。
其他三人可能不瞭解,但是作爲和小黑小白相處時間最長的白描,對於他們二人的瞭解不說透徹,卻也有幾分把握。
小黑如果會說謊,那麼明天王母就嫁月老!
水神的關注點全在風神身上,“風、風大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目光落到了形狀明顯不對的肩膀上,“是誰傷的我風大哥?”
小黑麪無表情,“閻君。”
“他爲何隨意傷我風大哥?”水神一聽不幹了,“即使他是冥界之主,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紅皁白的傷害他人!”
小白停止了假哭,聞言直接懟了回去,“原來水神您也知道什麼叫青紅皁白啊!”
他一看到水神心裡就壓不住的生氣,再聽到這話,當時就怒了。
“水神尊上未了解前因後果就妄下斷語,可真是明察秋毫啊!”
“你可知若不是攔得及時,你來給風神收屍都集不到一捧灰!”
“若要深究,風神所做之事,我冥界將他如何處置都是佔著理的!”
他氣呼呼地噴完了水神,接著又把風神做的事情與來的這幾人說了一遍。
直到最後,他們聽到風尤往欲對孟了了用強,更是驚得瞠目結舌。
水神看著風尤往,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喃喃自語,“不可能!風大哥不是這樣的人!這絕對不可能!”
小白見自己說出事情經過後,水神仍自欺欺人,不由得想到今日去公寓裡見到孟婉秋和小崽。
他冷笑道:“水神尊上與風神真是兄弟情深,爲了他竟然撇下妻兒不顧,實在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沒有!”水神再次後退,“我沒有撇下他們,只是現在風大哥的事更爲要緊,等處理好他的事情後,我就會回到秋兒和小崽身邊……”
小白嗤了一聲,涼涼道:“到時候就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原諒你了。”
“說來也巧,我今日剛去了一趟公寓,孟婆大人的姐姐有意帶著兒子一同再入冥界。”
“想必定是因爲對水神您太過失望,動了離去的念頭了。”
“我冥界向來護短得緊,孟婉秋遇人不淑卻也是我冥界出去的犢子,自然也是要護著的……”
“不會的,不會的!”水神連連後退,竟然轉身化作遁光飛走了,只留下一句——“你在騙我!”
小白見狀撇了撇嘴,對上白描的眼神卻心虛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你爲什麼要騙水神?”
白描就是從公寓裡出來的,他非常清楚目前孟婉秋暫時並沒有要回歸冥界的想法,當然他算不準以後會不會有。
小白低頭小聲地說道:“我就是看小崽太可憐了,今天我去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反著穿的,孟婉秋居然也沒發現。”
“孃親爲了小姨憂心,爹爹又爲了風神受累,他可不就被忽略了嘛!”
小黑看他蔫蔫的如同缺肥少水的秧苗,插了一句嘴,“你們還是別說那麼多了,把風神帶回去治傷吧。”
“他的肩是閻君所傷,耽誤下去恐怕對傷勢恢復有礙……最好再讓神界的醫者給他看看腦袋。”
“我懷疑風神大人可能真的瘋了。”
帶風尤往回神界的路上,白描的腦海裡一直迴盪著小黑的這句話。
他回頭看了看明顯不正常的風尤往,不由得有些相信了小黑的話。
這場戀愛談得真是,一個失憶,一個瘋了,沒有贏家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