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纔不管被打的這人究竟是男是女,是梅花精還是菊花精,惹毛了她,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誤。
反正都已經開打了,她只要讓牛頭馬面兩位姐姐滿意了就行,哪裡還管打的究竟是誰。
一旁的風尤往試了試,發現自己終於能動了,起身走到孟了了身旁。
“了了……你讓她們停手吧,別再打了。”
孟了了聞言斜睇了他一眼,“怎麼?你心疼了?”
這問題問得風尤往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便只好閉口不言,拿眼去看十方國主。
這老狐貍真不是個好東西,居然算計到小輩頭上,害得他現在是裡外不是人。
且不說風尤往心裡正想著回頭怎麼從十方國主身上剝層皮下來。
孟了了那邊已經叫停了牛頭馬面姐妹倆,“兩位姐姐可以暫時休息休息,若是因爲此事累著了身子,那我就罪過大了。”
又見聽到她話回過頭來的兩人面上意猶未盡之色,連忙補充道:“中場休息,若是我同他談得不爽,那就再來一次。”
牛頭馬面二女聞言,便甩了甩有些疲乏的手腕,退到了一旁。
這人也真是抗揍,她們確實是需要休息了。
此時花神已不復之前的絕美模樣,宮裝被撕成了條,釵斜環倒,面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被打破了。
看著他臉上的傷,孟了了都覺得臉疼。
“風……風哥哥,你看她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興許是剛纔被毆打時叫嚷得太大聲,此時他的聲音已經不像剛回復男聲時的清雋,反而如同公鴨嗓一般粗啞著。
孟了了聽到他仍然滿口叫著“風哥哥”,小拳頭攥得緊緊的,這人真是欠揍!
“嗯?風哥哥?兩位姐姐可是休息好了……”
“別、別打了,我不叫就是了嘛,那麼兇幹嘛?”
花神扁了扁嘴,還想撒個嬌,牽動著傷口,只能發出“噝——噝——”抽氣聲。
“說吧,姓甚名誰,男的女的,家住何方,來此做甚?”
孟了了插著手,半分情面也不留地問道。
再說他們二人之間爲沒什麼情面,這人就是來禍害她的,別的都不用說那麼多。
反正不管他說什麼,孟了了就是認定了這是個壞人。
“我……我……”
花神反而忸怩起來,兩隻護理得如玉的手交握攪動著。
這讓他從何說起呢?
說他是神界司掌花草的花神?性別男愛好男?家住神界花神宮?來此拆散她與風神哥哥?
這樣的話放在被打前,他可能還敢說說。現在牛頭馬面兩個兇神惡煞的冥神站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哪裡敢透出半點兒風聲。
只敢拿一雙被揍成熊貓眼的“美目”去看風尤往,想讓他的風哥哥幫著說兩句話。
豈不知他這番作態卻被分立兩旁的牛馬姐妹二人看了個正著。
“這人……真是好生熟悉,我好似在哪裡見過。”
馬面妹妹自詡冥界第一好記性,看到花神這副模樣,總覺得曾經在哪裡見到過。
她嘴裡唸叨著,轉眼看向了與她一同在冥界守了十多萬年大門的牛頭姐姐。
她們二人雖然互相都看不上對方,成日裡爭奇鬥豔,想著在美貌上壓對方一頭。
然而要說起來,她們也是互相最親近的人,可以說得上是形影不離。
若是她見過的人,說不定牛頭姐姐也是見過的。
收到馬面妹妹的目光,牛頭姐姐收起了拿出來整理妝容的小圓鏡,瞥了一眼癱軟著靠在角落裡的花神。
“他不就是那個……那個……”
牛頭姐姐撇著嘴,一雙牛眼瞪得越發大了起來,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就是那個……曾經搶魂搶到咱們冥界大門口的那個神界的敗類神君……”
聽到她的提示,馬面妹妹恍然大悟,“是神界那個破落戶花神!”
花神本以爲這麼些年過去了,牛頭馬面姐妹倆守在冥界大門處每日見過的形形色色這麼多人,哪裡會把他記得那麼清楚。
他可不知道,雖然冥界大門聽起來高大上著,來往的卻大多數都是些面目不清的阿飄,難得有幾個從其他三界隕落羽化的高端存在。
因此對於他這個搶魂搶上了冥界大門的花神,那是想不記憶深刻都難。
“花神?你們確定?”
孟了了也聽到了她們二人之間交談的聲音。
看到二女衝著她肯定地點了點頭後,孟了了轉頭施捨了風尤往一個鄙視的眼神。
如果她記得不錯,花神不就是那個與風尤往和水神三人並稱爲“神界三大美男”的那個嗎?
原來真是這人給她招惹來的麻煩,剛纔居然還偏幫花神欺負她!
風尤往:我沒有,別瞎說,與我無關。
“既已知曉本尊的真實身份,這傷,你們打算如何負責?”花神被點破身份,此時卻突然硬氣起來了。
只能說他真是神界傻白甜中最大的一個奇葩,自以爲他名頭如此之大,定會把孟了了嚇得向他道歉。
孟了了看著花神,眼神詭異,如同在看一個白癡,而後竟然對整個神界產生了憐憫之情。
神界居然墮落至此,把這麼個憨批奉爲前三的美男子之一,真是難以理解。
不過這一絲憐憫不耽誤她給牛頭馬面姐妹倆下命令:“給我打,他什麼時候清醒了什麼時候再停!”
牛頭馬面姐妹倆得令,滿面興奮,不約而同地舉著拳頭,往上邊吹了一口氣,陰惻惻地衝著花神走去。
“嘿嘿,小可愛,讓姐姐們來好好招待招待你。”
“別、別過來……我可是花神……”
“花神?哪門子花神?”
“你們給我等著,回頭我就把我的花奴們叫來!”
“嗯哼?還打算找幫手?是捱打得不夠對吧,姐姐來滿足你!”
“哎喲!風哥……風神,快來救我!”
“嗚嗚嗚……我錯了,別打了……”
因爲花神被打得太過厲害,花香也漸漸散了淡了。
痛呼聲此起彼伏,剛纔被掀翻暈過去的衆租客醒了過來。
“我怎麼躺在這兒?”
“頭好暈,發生了什麼?”
“噝——好疼!”
孟了了聽到他們的聲音,一展笑顏,醒了就好,接下來就是跟你們算賬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