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他娘,你怎麼了?”
水神走在風尤往身後進了大門,打斷了孟婉秋的佯裝受了大委屈地哭嚎。
聽到他的聲音,前房東主持的公寓小會,戛然而止。
孟婉秋給了他一個辦事不力的眼神,不是說好了把風尤往引出去,等到自己給他發信息,再回來嗎?
怎麼那麼快就結束了?
水神衝著她聳肩攤手,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再到曾經幾十萬年前兄弟二人經歷的事情……
最後都聊到了小崽和敖風長大後結拜,日後要找什麼樣的兒媳婦……
總之,到最後都是在尬聊了。
夫妻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其他人都看不懂,只是覺得氣氛有些莫名詭異。
風尤往看著一個不少坐在休息區的衆人,挑了挑眉,看來這幾天的忙碌,並沒有累到他們。
日後若是還有機會辦類似的酒宴,應該可以提另外的要求。
“你們不用休息?”
孟婉秋不動聲色地點了點手機,示意大家,後續計劃與行動手機上說。
接著就抱起另一個沙發上與小龍人扭成一團的小崽,衝著其他幾個姑娘招呼道:“真累啊,走,咱們去公共浴室泡澡!”
話音剛落,人已經往公共浴室拐去了。
泉客與敖瑞也起身跟了上去,冬桀綺在去之前,先去儲藏室撿了兩盤豆乾。
米蒂亞也鬆開了和愛德華緊握著的手,走在最後。
剩下一羣男人、男狐、男神,男吸血鬼,面面相覷。
衆男租客心裡有事,便不想與風尤往待在同一個空間,紛紛找藉口四下散去。
白描同蒙許二人一路互懟著上了。
水神與愛德華勾肩搭背地拐下了公共浴室。
“阿爹……阿……迪迪……”
敖風還沒從剛同他玩耍的弟弟被一下子抱走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就見到原來還坐在一起說話的叔叔們也走了。
他嘟著粉嫩的小嘴,衝著風尤往的方向伸著小爪子,強烈表達著要抱抱的意願。
風尤往面色柔和,俯身將小龍人敖風抱了起來。
“阿爹……阿爹……”
小小的龍爪子抓著風尤往的墨色長髮玩,對這位冷心冷情的上古神袛毫無畏懼。
被扯著頭髮,風尤往沒有感到絲毫疼痛,看著敖風面上懨懨。
“你是想繼續和小崽玩,對嗎?”
敖風聽不懂他說的話,只心不在焉地擺弄著他的頭髮。
風尤往伸手將自己的髮絲從龍爪子裡抽了出來,“別玩了,你該睡覺了,明天再跟弟弟玩。”
敖風聽到“弟弟”兩個字,也不管自己的玩具被拿走,兩隻小肉爪子拍著鼓掌,“迪迪!迪迪!”
風尤往看著他的金色眸子,瞬間恍惚起來。
雖然眸色不同,形狀也不一樣,更沒有淚痣。
但是他總能從敖風的眼睛,想到孟了了的那雙桃花眼。
分神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敖風“迪迪”也才喊了兩三遍的樣子,他就回過神來了。
“我們回房了,過會兒弟弟就回來了。”
風尤往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說著話,抱著他就往樓上走去。
剛踏上樓梯,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他頓了頓,緩下腳步,側耳傾聽身後的動靜。
再說孟了了獨自一人下了公共浴室,溶洞外大雪紛紛揚揚,些許雪花飄落到浴池裡,被她接住。
孟了了看著手心裡已經融化成水的雪花,內心平靜了下來。
無論風尤往是由於什麼,突然轉變的態度,都無法抹掉他曾經對她的幫助,也沒辦法改變她喜歡他的心情。
孟了了想著,既然無法改變,那就接受吧。
就像曾經她面對突如其來的遺囑和顛覆人生的各種奇遇一樣。
當時,她也曾想過改變,但是最後發現根本改變不了。
接受至今,日子也過去了近半年了……
隨著孟婉秋抱著小崽的進入,浴室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孟了了起身擦乾身上的水漬,換上秋冬款長袖長褲睡衣,與下來的幾位一一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走出連接這浴室的樓梯,走出門後,她剛好看到了風尤往在她一步之前的背影。
如果是以往,她可能還會覺得尷尬、委屈,但此時,她自認爲已經能泰然處之了。
便沒有改變方向,也沒有緩下腳步,往同樣的方向走著。
然而,卻也漸漸感覺到自己與風尤往的距離在漸漸縮短。
直到趴在風尤往肩膀上的敖風,伸出小爪子就能摸到孟了了透頂的時候。
她才覺得現在的情形真是古怪至極,便佯裝低頭回覆信息,停下了腳步。
風尤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腳步一頓,忽而又用正常的步伐和頻率向前走著。
過了一會兒,孟了了擡頭已經看不到他的背影時,便知應該是已經上了三樓。
而頭頂處隱隱的腳步聲,讓她明白,風尤往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待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時,她才重新起步上樓。
一路上並沒有撞見其他人,就這樣順利的到了四樓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躺在牀上的孟了了現在有些惱怒。
自從她發覺自己與風尤往之間關係有異後,已經數次告知自己:對方看不上她,那麼她也不該去做舔狗、就當作一個認識的神,或是姐夫的兄弟,這樣簡單的關係就好……
再加上剛纔在浴室時,自己所想著的以平常心看待。
但是,每次她面對風尤往的一些舉動時,總會認爲,他也是喜歡她的。
就好像剛纔上樓,風尤往比平時緩慢的速度,縮短的步伐,都讓她覺得,他是想跟她離得更近一點兒。
然而,每每她有這樣綺思時,誤認爲他和自己是一樣的心情時。
下一刻,往往又會被他拒她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徹底地敲碎自己幻想出來的夢境。
孟了了想到了上一次林怡遇到的事情,她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有了要被男人弄瘋的先兆。
難道風尤往是“海王?”
所作所爲都是在釣著她嗎?
孟了了不願意相信這樣的推斷,但是又找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