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秋沒去理會這對夫妻之間的打情罵俏,反而是看向了米蒂亞,“小米,你怎麼想的?”
說真的,米蒂亞現在仍處於懵圈狀態,房東小姐醒來難道不是好事嗎?
既然是好事,那房東小姐的姐姐臉色爲什麼看起來這麼不好?
而且,爲什麼要提起愛德華?又爲什麼要問我的意見?
原諒米蒂亞來了華國半年,被愛德華護得太厲害,對於公寓衆人某些只可意會的表達方式仍不太理解。
因此她根本沒有搞清楚目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只是聽清楚了剛纔佘老闆說的,要愛德華回來的話。
愛德華還能回來嗎?
如果他回來了,那自己應該怎麼辦?
米蒂亞一時間陷入了對自己未來的迷惘之中——
綠野仙蹤已經不可能再回去了,她的親人也在之前就相繼離去,唯一還可能尚存人世的母親也早就不知所蹤……
除了公寓裡的大家,她沒有任何親人,除了公寓,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孟婉秋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是在難爲她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來說,愛德華是肯定不能再回來的了。
怎麼人家嬌妻美眷在身旁,哪裡還會願意在乎一個前房東的死活呢?
“這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愛德華現在的妻子是愛麗絲不是嗎?他在綠野仙蹤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還能來?!”
佘老闆忍著自家媳婦的在他腰間肆虐的神功,看了看米蒂亞,低聲說道:“愛德華不在綠野仙蹤,他到華國來了……”
“什麼?!”
孟婉秋和米蒂亞同時驚呼出聲,前者怒大於驚,後者喜大於驚。
“他來幹什麼?”孟婉秋瞥了一眼米蒂亞的表情,問道。
佘老闆張口欲答,句芒手下又加了幾分力。
“嘶!”佘老闆痛得齜牙咧嘴,“媳婦兒鬆、鬆、鬆手!肉都快被你揪下來了!”
“還說不?!說!讓你說!”
孟婉秋扶額,走過去把句芒的手扯開,佘老闆只覺得腰間的肉真的痛到不行。
這種疼痛與刀子割劃捅剃不同,那是無法形容的一種痛感。
“好了!你讓他說,我看他能說出什麼花兒來,別忘了你還懷著孩子呢!”
句芒聽了孟婉秋的話,朝著佘老闆“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另外找了個遠遠的沙發坐了過去。
佘老闆捂著腰上發疼的位置,朝著句芒的討好地笑了笑。
“行了!等會兒你們私下裡再生氣再哄,現在說正事!”
句芒聞言又是一“哼”,背過身去不看那個惹她生氣的某人。
“前幾日我們夫妻二人在花店裡見到愛德華了,他記起了一切,說一定會回來求得米蒂亞的原諒……”
“誰把他帶來的?”
愛德華作爲一隻吸血鬼,而且還是在距離S市這麼老遠的綠野仙蹤,沒人帶他絕對不過來得這麼快。
“不知道,我們沒有見到帶他來的人。”
佘老闆說話,句芒就在那邊陰陽怪氣的拆臺,“除了風尤往那個神經病一樣的神仙,還能有誰?”
說起這個,句芒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倏地轉過身看向孟婉秋。
“小秋兒,如果……如果了了忘記了愛德華與米蒂亞之間關係破裂並且已經被她趕出公寓的事情……”
“你說,她會不會也忘了之前風尤往不辭而別的事情?”
這個問題真是重中之重,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們應該怎麼辦?
一方面,公寓所有人,哪怕是心眼最多的春桀綺,沒有不希望孟了了過得幸福的。
以前公寓衆人對於風尤往與孟了了之間的事情,那是樂見其成。
疼愛的妹妹(房東)和神界大名鼎鼎的風神尊上在一起,怎樣都不算辱沒了自家妹妹(房東)。
但是後來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公寓裡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認爲,風尤往不是孟了了的良配。
他就像他的原形那樣,飄忽不定。
因此,大家都不想讓他們二人再在一起。
另一方面,如果孟了了真的忘記了自己與風尤往之間所有的不愉快。
他們能找到並且逼迫愛德華來陪著演戲,還能把風神抓回來如法炮製嗎?
所有人都不希望孟了了再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她不再愛了,也好過再受一次來自於同一個人的傷害。
孟婉秋被問得又是一愣,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對於她的衝擊力度之大,都是空前絕後的。
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句芒的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不存在。”
白描的聲音從過道傳來,他抱著兔子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孟婉秋與句芒都不解地看著他,什麼叫做“這個問題不存在”?
白描從過道拐了過來,坐回他之前坐的沙發上。
“我剛纔與孟了了聊過了,她已經忘掉了之前發生過的所有不愉快。”
“或者應該說,除了風尤往之外,她的腦海中所有不愉快的記憶都被改寫了。”
“而風尤往,在她的記憶裡……徹底沒有了痕跡。”
孟婉秋聞言急切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了了現在的記憶裡,她根本就不認識風尤往?!”
她迫切地想要從白描的口中得知更多了了此時的狀態。
如果要她自己去了解、試探,她又不能……她發現自己無法面對現在的了了。
孟了了一切痛苦的源頭,都是因爲她。
這個念頭不知從何時開始,在孟婉秋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茁壯成長。
白描點頭,“嗯,我剛剛經過多方面的試探,已經能夠確定。”
“那……”
孟婉秋的話剛開頭,又被白描截斷了,只不過他這次是對著佘老闆說的。
“佘老闆確定愛德華已經恢復原狀,沒有被其他人控制的嗎?”
“嗯,我確定!”
白描頷首,“那我們真的需要把愛德華找回來,否則……孟了了一旦發現現實與她的記憶不符,她可能會明白過來……”
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米蒂亞的身上,“小米,你可以接受嗎?”
這是白描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叫著米蒂亞的暱稱,使得米蒂亞第一時間甚至沒有意識到對方是在叫自己。
“只要是爲了房東小姐,小米怎樣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