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甚大,敵方甚強。想從這裡贏到錢不容易,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在這種情況下單打獨鬥做孤膽英雄不是個好選擇。楊天醒想打個電話向張建設求助,一摸纔想起手機不在身上,正開口管劉昌借電話的時刻,身後就逼過來兩條大漢緊緊貼在楊天醒的兩側,感受到腰眼傳過來的硬硬的感覺,楊天醒苦笑一下,心中無奈。至於嗎?竟然動槍?
楊天醒的耳邊傳來低沉的威脅聲音:“走!見我們老闆前,什麼想法也不要有。”
被人押著,在一間裝飾的富麗堂皇的大房間中,楊天醒見到了本場比賽的幕後大人物陸業鳴。
陸業鳴坐在一圈高檔大沙發中間最舒適的地方,看著手下人將楊天醒和劉昌押進來,又看著手下人將房門關好,才稍稍動了動身子,將擺在茶幾上的一杯紅酒拿起輕輕啜了一口,像所有準備教訓人的大人物一樣,陸業鳴臉上浮出一種似笑非笑充滿嘲諷的表情,用居高臨下般的口吻壓迫道:
“知道我是誰嗎?”
楊天醒打量了一下週邊,見那兩個拿槍的傢伙收起了槍退到了自己身後兩步遠後,纔不卑不亢的回道:“以前不知道,剛剛纔知道,不想知道也不行啊,架不住你手下人在我耳邊聒噪,把你吹的都上了天,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天神,你不就是大澳那地方的賭王嗎?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我還以爲三頭六臂呢。”
哎呀!這小子話硬人衝,連譏帶諷,眼高於頂沒把我這賭王放在眼裡。陸業鳴一時間心塞。不過作爲見慣風雨的老黑社會帶頭大哥,陸業鳴還是能控制情緒的,他壓住氣道:
“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不知天高地厚有點武力就以爲打遍天下了,最後還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楊天醒還要反擊,剛剛開口哦了一聲,就被身邊的劉昌拽住了。劉昌急頭白臉衝楊天醒道:“怎麼跟陸爺說話呢?”隨即又對陸業鳴討好般一笑道:“陸爺您大人有大量,小孩子不懂事,衝撞了陸爺您,陸爺恕罪、恕罪。”
劉昌討饒的話語引起陸業鳴的興趣,在他眼中劉昌的態度纔算正確,纔是正確的軌道。陸業鳴將眼光轉向劉昌,饒有興致的開口道:“小子,算你聰明,不客氣的說,就算你父親在我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大哥。我剛纔瞭解了一下,你被你父親趕出了家門,現在自己創業遇到了困難想賺點錢,我理解,但是你今天有些貪了,你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貪念也沒控制好自己的拳手,拒絕了我的善意,打亂了我的安排,我的事兒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不能出錯,所以嘛……”
劉昌趕緊換上一副更加謙卑的神態,低頭道:“陸老您說,只要您能消氣,怎麼都好說。”
陸業鳴沉吟一聲續道:“看你的態度還可以,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對你呢我就小小懲戒一番,給你留條命你走吧。”
劉昌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指著楊天醒追問道:“那他呢?”
楊天醒看了一眼劉昌想到,算你小子有良心首先問我怎麼辦,沒先提到錢,不過沒等楊天醒欣慰,就聽到劉昌追問:“那我們的錢呢?不多要,您把參賽費退了吧,其他的我就不要了。”
楊天醒不由自主點了劉昌一指頭,這小子還是忘不了錢。
陸業鳴顯然沒有料到劉昌這麼有膽,還敢提錢,呵呵笑了起來,指著楊天醒道:“他是挑事的,我看出來了你沒他強,你控制不了他,所以我對你網開一面,至於他,必須爲此事付出代價,要麼等下上場連輸兩場,要麼現在打斷雙手趕出去,至於錢……”
陸業鳴頓了一下,忽然換上一副猙獰的面孔喝道:“你還敢跟我提錢?想都不要想,拒絕了我的善意,一分錢都拿不到!”
劉昌似乎被嚇住了,囁嚅著問道:“陸老,您現在打斷他雙手,他上不了場那您的下面的比賽怎麼辦?”
陸業鳴輕描淡寫般揮揮手,就像驅趕一隻蚊子道:“這你就不要管了,我堂堂賭王連這個都做不好嗎?”
楊天醒滿不在乎的對陸業鳴吹了一聲口哨嗤道:
“吹牛逼!”
又對劉昌道:“劉昌,別讓我瞧不起你,我們是要做大事的人,遇到幾個黑社會就怕了?你自己要站穩立場拿捏清楚。”
劉昌嘆了一口氣,陸業鳴逼迫到這個程度,劉昌也沒有什麼退路了,如果真按陸業鳴說的那樣辦,自己和楊天醒投入的這一百萬就打了水漂,企業還在等米下鍋呢,原本還想賺點,現在老本都賠進去了,這口氣難忍。陸業鳴再狠,還真的敢在這裡就打斷楊天醒的雙手?這裡可是大陸,不是黑勢力猖獗的大澳。
劉昌對楊天醒小聲抱怨道:“行了,我選你,別讓我失望。“
說完又對陸業鳴道:“陸爺,這楊兄弟是與我一起來的,我希望能與他一起全須全尾的回去,而且也希望您遵守規則,把我們該得的獎金也給我們,我們現在真的很缺錢。”
楊天醒趁機添亂道:“對!必須一分不少的給我們,我們容易嗎?我們可是拿了家底賭上了身體健康來的。”
陸業鳴幾乎驚呆了,自己耐住性子跟這兩個愣頭青說了這麼多,就是這麼一個結果?這要是在大澳自己的地盤上,基本上都不用親自說話,哼哼幾聲手下人就把這事辦了。
等等!這兩人底氣很足啊,是不是還有什麼自己沒了解到的底牌?陸業鳴人老成精,決定忍住氣再試探一下,他道:
“錢?說到錢,你們知道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嗎?不知道?好,我來給你們解釋一下,錢這個字是金字旁加兩個戈組成,它的意思是想要金子,那就必須拿著戈來搶,一支戈還不夠,必須是兩支戈,你很能打”,陸業鳴指了指楊天醒續道:“這只是一支戈,但是僅憑這一支戈還搶不到我的錢,因爲我就是混這個的,如果被你拿著一支戈就搶走了金子,我這賭王還混不混了?所以歸根結底你還缺一支戈。這支戈到底是什麼,我今天也教教你們倆,這支歌就是勢力,你們只有與我有差不多的勢力,我當然不介意你拿走這點錢,可要是你們背後沒有這樣的勢力,就憑你們倆,你以爲能如願嗎?”
陸業鳴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楊天醒似有所悟。原來癥結出在這裡,這不正常的拳賽後面隱藏著這樣的規矩,巨大的非法利益背面是赤果果的勢力較量。
劉昌也有些聽傻了,試探著問:“我跟公安局副局長很熟算不算?”
陸業鳴哈哈大笑:“你說呢?我能告訴你你們副省長大人在我那裡賭錢輸了上億,我都沒收他的錢這種事嗎?”
坐到陸業鳴這種位置,用錢結交下來的權力人物肯定不會少,楊天醒甚至判斷出陸業鳴現在說的副省長大人都屬於低層權力者,他的背後還有高等級存在。媽的剛纔差點丟人說自己與派出所副所長張建設是哥們了,幸好劉昌臉皮厚先說了什麼副局長。
如果按照陸業鳴說的那樣要自己再上場進行四進二,三四名這兩場比賽,必須假打捱揍不說,還拿不到一分錢,這根本就不是楊天醒想要的。
這種惡勢力就像彈簧,你軟它就強你強他就軟,今天最低限度是要毫髮無傷的出去,如果可能還要拿回自己應該拿到的錢。
楊天醒決定了,他要看看陸業鳴能作到什麼程度,嚇唬人誰不會?漫天噴唾沫星子唄,結果是什麼還要再較量一次才知道。
打!不打他就不知道大陸硬漢的風采。
楊天醒身隨意轉,一矮身飛快的後退兩步,瞬間伸出掃堂腿,將兩名沒什麼防備的保鏢掃到在地,一個肘錘錘暈了一人,同時左腳一蹬,狠狠蹬在另一個保鏢的手上,將他剛剛掏出來的手槍踢飛。
“去撿槍!”
有些暈了的劉昌稀裡糊塗的按照楊天醒的喝聲,緊跑幾步俯身拾起了那支被踢飛的槍。與此同時,楊天醒也從被打暈的那個保鏢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
這幾下兔起鶴落迅捷無比,保鏢們沒料到楊天醒敢在這裡動手,防備不足被楊天醒偷襲成功。
“你竟敢?”陸業鳴吃驚的用手指指著楊天醒,有些驚怒。
楊天醒沒有給陸業鳴喊叫的機會,兩個箭步一個空翻,翻到了陸業鳴身邊,用槍指著陸業鳴的腦袋戲道:“怎麼不敢?就行你欺負人,不許我這老百姓反抗?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一個保鏢暈倒,另一個保鏢被劉昌拿槍逼住,自己也被槍口指住了腦袋,這種炫目般的變化幾秒鐘就完成了。陸業鳴失神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楊天醒不緊不慢的說道:“剛纔陸老闆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知道了你們的世界原來是這樣思考和運作的,我這先謝謝你。不過你想黑了我的錢,還想打斷我的雙手這可不行,因爲就在剛纔,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我突然覺得原來我背後也是有勢力的,即使按照你們的規矩來,我也不會吃虧的,怎麼樣?陸老闆想不想見見我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