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5月6日下午15時21分,在覈戰即將爆發的陰雲籠罩下,一小隊912所的科研人員在楊天醒指定的地點,青城一中附近的小公園內一架長椅前,進行了一次史無前例,極其偉大的科學實驗—龍版終結者實驗。一束飽含著大量信息的粒子穿破時空,降落在2020年5月6日15時21分,降落在楊天醒腦海中。
2020年5月6日早晨,楊天醒照例正在離家不遠的小公園裡進行晨練,對於一個立志要考上國防科技大學的學生來講,除了要在高考中考上高分外,健壯的體魄也是不可缺少的。
這年的楊天醒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因從小就隨同二叔練習家傳功夫,與這個年齡的大多數學生豆芽菜般的高瘦體型不同,他的身材健碩已與成年壯漢無異,胳膊大腿上滿滿的都是股突突的腱子肉。他有著健康的小麥膚色,一頭微微自來卷的黑髮,英俊的臉龐,明亮的眼睛筆挺的鼻樑,不薄不厚嘴角微微上翹的嘴脣,十分的性感。
他現在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但他相信未來一定是美好的,就像他的家庭一樣,一步一步從農村走到了城市,從溫飽走到了小康,又從小康走到了初步富裕的地步。他堅信,隨著國家日新月異的發展,他也將實現自己的抱負。
按照軍人晨練標準做了五個一百,再加兩千米衝刺跑,又噼噼啪啪打過一套二叔教過的套路拳之後,楊天醒感覺到自己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只想對天狂吼以抒發胸臆,剛靠在大樹上,揚起頭顱擺好姿勢準備發出“楊氏狼嚎”,忽然瞥見30米開外樹木掩映之處,一鶴髮童顏的老頭揚起柺杖對他指了一下,馬上泄了氣,訕訕的對老人笑笑。
老頭是和楊天醒一個居民小區的張爺爺,一貫愛打抱不平愛管閒事。
無他,只因他的長嚎經常會引起附近晨練人的反感。楊天醒已經很小心的避開其他早起晨練的人,但依然有“正義感爆棚”的老人每天監視他的行蹤,跟蹤追擊阻止他發出怪動靜。
“嘿嘿,今天輪到您老人家執勤監視我啊?”楊天醒尷尬的摸摸後腦勺大聲打著招呼,“您老動作夠快的,夠賊的哈,這麼快就發現我在這裡,不簡單。”
面對屢教不改的楊天醒,老頭生氣的喊了一句:“楊家小子,再敢亂叫,我告訴你爸去!成天亂喊,把我的鳥都嚇得不叫喚了。”喘了一口氣,老頭眼珠一轉接著喊:“哎我說,前幾天被你嚇死的鸚鵡你啥時候賠我?”
“今天不喊了,不喊了。”楊天醒脖子一縮,轉身逃跑。
張爺爺愛鳥,前兩天拎著一隻死鸚鵡找到楊天醒,愣說是被楊天醒的狼嚎嚇死的。那哪裡嚇死的?楊天醒就不信邪,以他的眼光來看,這鸚鵡根本就是老死的,老頭拎著死鳥純粹是訛詐加警告自己離晨練的人遠點,這些老爺爺加老奶奶惹不起,楊天醒只能逃跑。
楊天醒麻手利腳的跑到一百米外的小亭子附近,看看四下無人,實在忍不住吶喊帶給他的快意,不由自主的衝著天空狂吼了一聲。
“嗨……噢……”
倒不是楊天醒真的不懂事兒,故意發出這種驚天動地的,經常引起老頭老太太指責的“嚎叫”,而是每次打完家傳套路拳之後,氣貫腹髒,不呼出來要生病,這是二叔一再交代的,在現階段必須引吭長嘯纔能有效化解生病危險。這個理由早對張爺爺們一衆鄰居解釋過,奈何無人能理解,只當楊天醒這孩子說瞎話。
一聲長嘯,清亮綿長,中氣十足,韻律動人。不過這聲音聽在遠處張爺爺的耳朵裡,卻是感覺一股不舒服,氣的老頭掄起柺杖一掃,不小心砰的一聲將鳥籠子掃翻在地,眼見著新買的八哥在籠裡亂飛亂滾,心裡的氣更大了。
“這混小子!竟敢騙我老人家,唉!這成天大喊大叫的性情外露囂張,再不改改的話,煩我這老頭子倒沒關係,就怕碰上硬茬再打起來吃虧,而且將來到了社會上是必定要吃虧的,今天無論如何要找他爸爸說一說了。”
老頭嘟囔著,撿起鳥籠子,朝著楊天醒逃走的方向又追了下去,不教訓一下楊天醒,老頭氣不順。
似乎印證了老頭的“詛咒”,楊天醒遇上了麻煩。
現在楊天醒面前就站著四個滿面陰沉,虎背熊腰的大漢,圍成一個半圓半包圍楊天醒,氣色十分不爽的看著他。這四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臉現戾色,腿粗胳膊壯,其中兩人在身體裸露處還有若隱若現的紋身,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人物。
任誰都知道這四個人以如此姿勢站在楊天醒面前,肯定是衝著他來的,莫不是也被自己的嘯聲打擾了清靜?這應該道歉的。
楊天醒先是一怔,隨即臉帶歉意對幾人拱手致意,“兄弟我喊聲大了點,可是驚擾了朋友?對不起了諸位朋友,我下回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雖然楊天醒身強體壯,但他不願主動挑起事端,馬上出口道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歉雖然難堪,但也比口角之後拳腳相加要強。
四個大漢之一,一個長著鷹鉤鼻,臉頰上斜斜有著一道刀疤的壯漢不耐煩的一揮手道:“少扯那些沒用的,我們四大金剛還不至於被你這貓叫聲嚇一跳,哥幾個今天來就是專程找你來的。”
專程來找我的?這幾頭貨看樣來者不善。
楊天醒收回雙手,右手食指隨即回指自己的鼻尖,疑惑的問道:“朋友認識我?可我不認識你們吶,找錯人了吧?”
另一個身穿黃色T恤的漢子將手中的手機在鷹鉤鼻眼前晃了一下,彙報道:“大哥,是他,和照片一樣。”
鷹鉤鼻瞄了一眼手機屏幕,爲了確認又對楊天醒隨口一問:“你叫楊天醒?”
楊天醒眼珠稍微閃動了一下,心中已經判斷出眼前這幾頭貨確切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如果不是找麻煩的,在語氣上就不應該那樣沒禮貌,手機上還有自己的照片,不知道受了誰的委託要找自己麻煩?
判明真相後,楊天醒的身體立即起了反應,暗中調整好姿勢,做出了有利於進攻的態勢。作爲一個從小就習武的孩子,楊天醒根本就不怕與人打架。因爲打架,拘留所都進過好幾次了。楊天醒的信條是:甭管怎麼說,對惡意洶洶故意找茬的傢伙,文的不行就來武的,先打了再說,打不過的話再跑不遲。
楊天醒調整身體姿勢的動作落在鷹鉤鼻眼中,鷹鉤鼻嘴角一撇,不屑的對旁邊幾個小弟道:“吆!看樣還像練家子,還想跟咱大富豪四大金剛裝逼!也不看看咱是誰?”
實際上這四人中只有鷹鉤鼻是四大金剛之一,還是地位身手最差的第四金剛,其餘三人則是鷹鉤鼻的馬仔。
楊天醒聽過大富豪這名頭,那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夜總會,在那地方工作的傢伙沒幾個好人,很顯然,這所謂的大富豪四大金剛也絕不是好鳥,估計是那裡看場子的黑貨。
其餘幾個小弟爲了配合鷹鉤鼻的不屑,發出好一陣子訕笑。其中一個四方臉從身後抽出半米長的鋼管,拿在右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左手掌道:“這小子想動手,那就別怪咱不客氣,除了右手,還得多要他一條胳膊,然後找那個姓王的小子再多要五千塊錢。”
“應該應分的,必須的!”穿綠T的傢伙聽到可以多要一些錢來,立刻一臉興奮。
“慢著!”楊天醒看到四方臉抽出鋼管,看架勢就要上前來打自己,急忙開口喝道:“聽老幾位的口氣,想必幾位是道上混的,拿了錢財與人消災,想要我一隻右手是吧?不知委託人是誰,又給了你們多少錢來辦這件事?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傷了誰都不好是吧?”
鷹鉤鼻一翻白眼惡狠狠道:“咋的?怕了?怕了就乖乖的讓我們砸兩下,一條胳膊一隻手,反正也死不了,如果想跑,那可就說不準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楊天醒直視著鷹鉤鼻,毫不理會鷹鉤鼻揶揄的問話,也毫不懼怕鷹鉤鼻兇惡的臉色。
“唾”,鷹鉤鼻見沒嚇住楊天醒,十分的不高興,狠狠的唾了一口濃痰又道:“挺吊啊?想要知道不難,等打完你之後,你跪下給爺磕兩個頭,爺告訴你也無妨,要是惹爺不高興……”
“砰”的一聲,鷹鉤鼻正自顧自說得高興,卻見一隻大腳迎面而來,眼睜睜看著它印在了自己的胸膛,將自己還未講完的話生生踹回了肚裡。
楊天醒十分的不爽,自己好話說盡,對方依舊囂張,還一口一個爺,爺的,你是誰的爺,嘴巴不乾淨的後果就是一大腳,這毫無商量的餘地。
一腳力道兇猛的直踹將鷹鉤鼻踹出五米遠,後退中的鷹鉤鼻控制不住雙腿,被地面上的一塊凸起絆倒在地,狼狽的一屁股坐倒。
別人不知道楊天醒這一腳的力度,陪同鷹鉤鼻一起來的其餘三個“金剛”可是清清楚楚,他們三人中沒有一個能將老大鷹鉤鼻踹到這個地步。這一腳估計值起碼有三百公斤的勁道。也就是鷹鉤鼻身體粗壯,加上平時練武不斷打熬身體才能承受住這樣的一腳,放在尋常人身上,這一腳就能要了命,最次也能踹斷幾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