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出現,楊天醒立刻興奮起來,就像一隻發現羊羣的獵豹,飛快地做起了準備工作。
先回了一趟家,將平時只有在節日才穿的衣服找了出來,穿戴整齊。夢特嬌白襯衫,仿路易威登腰帶,七匹狼灰色長褲,加上紅蜻蜓黑皮鞋。楊天醒必須將自己打扮的成熟一些,如若不然,自己長著一張年輕的臉,到哪裡都沒有說服力。
夾了個小包,正準備出門,妹妹回來了,咧著嘴笑瞇瞇的打量老哥半天。
“有約會。”看穿了老哥把戲的楊天媛搖頭晃腦的評論著。
楊天醒呼嚕了妹妹一把,從小包裡掏出一百塊錢,楊天媛的眼睛馬上睜大了。
“給,媽問起來就說我上晚自習去了,別瞎說知道嗎?”
楊天媛一個勁的點頭,“保證不瞎說,不過這一百是你早晨答應我的,還是算這次的封口費?”
“這小滑頭。”楊天醒無奈,又掏出一百給了妹妹,“這回行了吧?”
“行了,這回是真保證不瞎說了。”楊天媛接了錢,歡天喜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再也不理楊天醒。
楊天醒沒有騎摩托,大富豪離這裡不過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徒步走正好可以捋捋思路。
見史德龍這毫無問題,問題是自己怎樣才能拉住他。對這種人只能從保證他的研究和足夠的收入上來考慮,這都需要錢,大筆的錢,研究這個東西,有多少錢都能燒光。昨天就爲這事幾乎考慮了一晚上,但依然沒有賺大錢的思路。
自己腦袋中倒是有不少十年後的先進科技資料,但現在那塊芯片根本不聽自己思維的指揮,拿不出來,即使能用,就算賣幾樣專利,也需要時間不是?如果時間一拖長,史德龍可就出國了,難道到那時自己要被迫殺死他嗎?可惜了的,未來世界那麼有名的一代大科學家,如何下得了手啊。
來錢最快的是搶銀行,但是誰敢呢?就算成功了,有命花纔算。合法賺大錢快錢什麼的,普通老百姓到是可以嘗試期貨什麼的,但可惜楊天醒從來不注意這些東西,在他多出來的十年記憶裡,未有股票期貨金融方面的信息。
唉!走在路上的楊天醒輕嘆一口氣。
正是下班的時間,一對兒小情侶從他身邊走過,楊天醒就聽女聲低語,“前面就是彩票站,買上兩注試試運氣,中了咱就買房子結婚。”
男聲無可無不可的接道:“哪有那運氣,彩票尼瑪就是騙人的。”
“買不買?不買彩票就買房子。”女聲有點惱了,男聲一疊聲道:“買,買,我的小祖奶奶,買彩票可比買房子簡單了,誰不買誰是傻逼。”
彩票?楊天醒的腦中轟的一下燃燒起來,他回憶起上一世他跟白羅敷定情之後的第二天,就在這個彩票站開出了大獎,滾存兩億多再加上本期的,最終獎金高達三億多,都被一張票買走了,但不知爲什麼,這個大獎卻沒人來領取,成了棄獎。
因爲這在當時是個大新聞,楊天醒也時不時能看到報紙上連續刊登的廣告,催促大獎得主儘快來兌獎。雖然最後沒人兌獎,但這個號碼卻入了楊天醒的眼簾,他很容易就記住了這個號碼,因爲這個號碼對他來說十分的容易記。
紅球號碼爲:20、14、05、06、30、31,前四個數字翻譯過來就是2014年5月6日,是楊天醒與白羅敷的定情日,後兩個號碼30則是楊天醒的生日號,31則是白羅敷的生日號,藍色球號碼爲8,是兩人的班級號。七個號碼個個與兩人有緊密的關係,想不記住都難。
那時,當楊天醒意識到這些號碼的意義後,後悔半日,後悔沒有買彩票的習慣,要不然早發了。
現在嘛,嘿嘿!正愁沒有錢籠絡史德龍,這錢就從天上掉下來了,用神州老百姓的錢來挽救他們自己的命運,這錢物有所值。
楊天醒隨著小情侶快步走進了彩票站,今天就是開獎日,人流密度很大,想要在彩票上發大財的普通人總是少不了的。
楊天醒買了兩張,一張九十九倍投,一張十倍投,他這是要把獎金一網打盡。十倍投的那張打算給白羅敷,如果能中,就可以請世界上最好的腦神經醫生來給白甘泉看病,楊天醒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孩生活在那麼大的壓力下。
小情侶看著豪氣的楊天醒,嘰嘰咕咕,偷瞄了楊天醒的號碼也打了一注。氣勢這麼盛的買彩人可不多見,跟注是最好的選擇,沒看那些買彩的,都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哪像這小哥,上來就買這麼多,不眨眼,就好像與彩票中心串通好了似的,知道註定要開這個號碼。
華燈初上,楊天醒已經坐在了大富豪的大廳中。這個大廳面積很大,裝飾的金碧輝煌。有舞臺也有舞池,舞臺在正東方,其餘三面環繞舞池則是大大小小的由沙發圍起來的卡座,供客人們飲酒作樂。當然二樓還有包廂,不過現在卻沒有人,不僅包廂中沒有開張,就連大廳中的人都還不多,在這個時間點上那些客人們大都沒有出現。
楊天醒早就瞄上史德龍,近距離觀看,史德龍長得實在是對不起觀衆。現在的史德龍面現醉態,額頭寬闊泛著油光,目光散漫而無神,塌鼻樑、薄嘴脣,沒有絲毫大科學家的神彩,如果不是知道這就是將來的超級大科學家,僅以史德龍先生的形象而言,看過他的人一秒鐘後就會把他忘在腦後。
不過因爲史德龍在大富豪的“良好消費記錄”,他現在周圍鶯鶯燕燕圍上了四個漂亮妞,即使以楊天醒挑剔的眼光看,這四個女人長得也有一定的水準。
先觀察,再尋時機介入,這是楊天醒定下來的策略,不打無把握之仗。
史德龍很煩惱的樣子,根本不像尋歡作樂,倒像酗酒醉漢,經常無意識的摸起酒杯灌一口酒,隨後陷入沉思,周圍的姑娘們有時肆無忌憚的摸摸他,有時給自己倒滿酒喝一半,再偷偷倒掉另一半兒,楊天醒觀察到這個情況,稍一思索就明白姑娘們的小把戲了,這酒消費的越多,她們拿到的提成就越多,原來史德龍人傻錢多這麼來的。
據坊間傳,大富豪二百元進的酒,賣出去就是二千元,暴利之高令人咂舌,但就是有這種大款來消費,可是你要說他們傻,他們肯定要鄙視你,這叫情調,這叫生活,你個連兩百塊錢一瓶的酒都喝不起的窮人,有什麼資格評論能喝得起二千元酒的高端人士?
史德龍確實非常煩惱,因爲他要在近兩天就要做出決定。
昨天與所長就科研經費的問題又大吵了一架,科研經費不足,十分的不足,根本不能支撐他的研究,他的研究是天才的研究,包括天才的設想,天才的組織架構,當然也包括天才般讓人驚訝的經費,據他自己估計,僅第一期投入就需要上億元。對那些每年科研經費只有千把萬元的科研所來說,這個數字實在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所長對他的態度轉劣就成了理所當然,當然,史德龍不會考慮是不是因爲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使所長厭惡,也不會考慮三年來自己什麼科研成果也沒有。
不過以前,即使所長對自己不冷不熱,也不至於甩臉子給自己看,畢竟自己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後,在米國也是小有成就的人物,響應祖國號召投奔祖國建設而來,所長再厭惡自己,同事們再厭惡自己,基於政策方面,他們也不會攆自己走。
可是今天,當自己鬧情緒不去上班,中午就接到了所長電話,所長對自己冷嘲熱諷了半天,話裡話外說自己要攀高枝,他們廟小就不留他了。
這混蛋不是造謠嗎?什麼時候自己要攀高枝了,這就是想攆自己走了,混蛋,老子下家還沒找好呢。
中午接聽了所長的電話後,史德龍一怒之下給遠在米國的師兄撥了電話,傾訴了很久,包括在這裡的不如意,師兄倒是不斷安慰他,甚至提了一個建議,讓他給導師打個電話諮詢,看看能不能回來,導師曾竭力反對史德龍回到神州國,也曾對史德龍不管不顧的離去深感遺憾。
現在史德龍有點後悔給師兄打這個電話了,師兄這幾年幹得不錯,頻頻在專業雜誌上發表論文,而他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向師兄傾訴,會不會招到師兄的暗笑呢?
楊天醒坐了沒一會兒,就有陪酒女上前搭訕,這是一箇中上之姿的女孩,嬌嬌柔柔的,人畜無害的表情。雖然楊天醒沒有在夜總會泡女的習慣,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知道在女孩清純的外表下,是一顆賺錢的心。
不習慣也要裝作習慣,免得被人瞧出生手笑話了去。楊天醒打起精神先應酬,這是必須的,到了夜總會這個場合,只要幾瓶啤酒,身邊連個妞都沒有,豈不是讓人關注?楊天醒現在最需要隱身不被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