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一個人吶?小妹來陪你好不好?我叫小米,嘻。”
軟軟糯糯的聲音,讓人聽著舒坦。楊天醒瞄了女孩一眼,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無所謂。坐就坐吧,不過你可能在哥的身上賺不到大錢,嘿,算你今天倒黴。
“帥哥怎麼稱呼?”小米剛坐下,就發動了攻勢,身子斜斜靠近。
楊天醒不動聲色悄悄移了一點位置,讓小米靠不上。
“叫我醒哥就行。”楊天醒故作老成答道,今天他這身打扮顯得給自己添了幾歲的年齡,說他20多歲也行。
小米暗自一笑,她的眼光早就看出楊天醒不擅長在風月場合混,那些熟練地傢伙們此時早就色瞇瞇打量自己了,甚至動手動腳,而這個醒哥卻有意躲閃自己,雖然他裝出老道的樣子。
“醒哥”,小米看了看幾上擺放的幾瓶百威和一些小堅果盤,膩著聲音提醒道:“啤酒哪裡是男人喝的東西嘛,小米幫你叫幾瓶紅酒好不好?”
楊天醒落了一下眼簾,心道我靠!這就來了。楊天醒今天只帶了一張一萬多的卡和買山參剩下的幾千塊,根本就不想自己吃喝,這錢要留著與史德龍打交道時用。
楊天醒做出平淡的表情道:“我沒什麼錢,你就不要幫我要什麼酒了,但是如果你在這裡陪我幾個小時,我給你三百元小費。”
“吆”,一聽說沒錢不要酒,小米就像一隻蝦米一樣蹦了起來,忽然又聽說給三百小費,下面譏諷的話就再也沒出口,咬著嘴脣思忖了一下,隨後又坐下了。
這帥哥好奇怪,爲了給自己省錢,竟然想出這麼土鱉的辦法,來夜總會喝啤酒?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算了,他願意幹嘛就幹嘛,不該我的事,反正給三百小費,和賣幾千塊酒的提成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小米到想看看等帥哥結賬時,櫃檯上看到帥哥只消費了一百多塊錢時,會給他什麼臉子看。嘻嘻。
隔著七八米遠的地方,史德龍似乎有些放開了,左擁右抱,喝酒耍拳,與幾個姑娘玩的不亦樂乎。楊天醒與小米有一搭無一搭的續著話,眼睛卻緊緊瞄著史德龍的方向。
客人陸續多了,舞臺上也開張進行即興的節目表演,高雅的鋼琴彈奏有,低俗的帶色滑稽小品也有,魔術也有,歌舞也有,一個大雜燴的舞臺節目,總之符合各類人羣的欣賞。
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楊天醒站起來整整衣服,就要向史德龍的方向走,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跟史德龍混個臉熟,在酒酣耳熱之際,人比較容易失去理智,稀裡糊塗與人交朋友,只要交上朋友,以後好見面。
一個意外打斷了楊天醒的動作,一個高鼻深目的外國中年男人搶在楊天醒之前,坐到了史德龍的包下的一圈沙發座裡,與醉眼朦朧的史德龍開始了交談。
急的楊天醒藉故路過史德龍的座位旁邊,奈何卻聽不懂兩人之間的英語對話,楊天醒的英語很差,雖然他現在腦袋變聰明瞭,但那也僅僅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進行補習英語,現在他不啻於鴨子聽雷。
那個外國人很熱情,語速很快,看樣子他與史德龍的談話內容很重要,楊天醒急得抓耳撓腮。
正急著,劉安福引著餘兵趕到。餘兵一到,就把小米趕到一邊,拉著楊天醒的手絮絮叨叨,熱情的不得了,拍著胸脯向楊天醒保證,今天楊天醒在大富豪的所有花費他都包了。
餘兵是個人精,他做中間人接了王穆棱的活兒,不料賈飛洲這傢伙把事辦砸了不說,還給楊天醒留下了足以致他們進監獄的把柄,爲了補救,餘兵不惜恬臉放下身段討好楊天醒。
餘兵混得不錯,收入遠超高級白領,在沒辦法的時候,比如他老大發話時,他會去幹違法的事情,但是平時,他不願意給自己招惹麻煩,他不希望自己惹上官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他來說,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把危險消滅在萌芽中,肉體消滅楊天醒這種辦法不要做,這會引發更大的危機,還是用感情打動這個涉世不深的學生吧。
楊天醒接受了餘兵的熱情,給了他一個很實在的承諾。餘兵稍稍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看楊天醒這意思,他並沒有使這件事擴大化的意圖。
“餘大哥”,楊天醒很客氣的問餘兵,“你們這裡陪酒的姑娘,有沒有英語特別好的?”
餘兵哈哈笑著:“怎麼?小瞧我們大富豪不是?有的是啊,青城大學外語學院的女大學生,好多都來陪酒,陪牀也可以,兄弟是不是?嗯?”
餘兵對楊天醒擠眉弄眼,做了個淫邪的手勢。
去!你想哪去了?楊天醒無奈的提醒道:“不是,我要聽聽史先生和那個外國人在說什麼。”
“噢!”餘兵恍然大悟,這要求好辦,一轉頭將歪著腦袋聽他們講話的小米叫了過來,對楊天醒介紹道:“這個就行,大學生,英語八級,耳朵靈,口語棒,陪老外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小米嬌笑著輕輕打了餘兵一拳,口中道:“要死啦,人家還是處女呢,什麼陪老外三天三夜啊。”
“處你個毛兒!”餘兵斜著眼睛咕嚕一句,照著小米的屁股掐了一把,隨後吩咐道:“聽這位醒哥的,他要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的好處費找我要。”
餘兵不愧是大堂經理,處理起事情干脆利落。
有了餘兵這句話,小米的熱情度立刻提高了八度,即使餘兵不給她錢,爲了討好餘大經理,小米也必須這樣做。
餘兵笑瞇瞇的走了,臨走一再恬噪,要包下楊天醒今天的消費。
楊天醒再看史德龍時,微微瞇了瞇眼,想到了一個新的搭訕方法。領著小米,大步走到史德龍面前,面上裝出驚喜之色,看著醉醺醺的史德龍大聲打著招呼:“哎呀,這不是史先生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找您呢,去了您的工作單位,人家說您出差了。”
“你是誰?”史德龍擡起頭,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
“哎呀,真是貴人多忘事,有一次在飛機上,咱倆不是聊得很熱乎嗎?您是大科學家,大專家,還給我講了很多知識呢。”
史德龍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不過以他現在的腦袋,他怎麼也想不起這件事,看楊天醒說的熱鬧,下不了決心否認,也下不了決心承認。
“喝酒呢,算我一份,嘿,再來兩瓶拉菲。”
對於酒名,楊天醒做了一點功課,楊天醒心中對拉菲酒價錢有個大概數額,但他今天心裡有底,餘兵要包費用,他知道餘兵不會拿很貴的酒給他,在大富豪裡,進價一兩千的拉菲也是有的,所以楊天醒不說酒的年代。
哦,史德龍打了個酒嗝。他今天已經消費了上萬,手頭沒多少錢了,他向來又是酒瘋子,越喝越想喝,眼見著自己要的幾瓶酒就要見底,此時有人願意買酒給他喝,何樂而不爲?況且還是很貴的拉菲?
史德龍借坡下驢,拍拍腦袋裝作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原來是你呀,哦你叫……”
“楊天醒啊”。
“哎,對對,楊老弟,來坐。”史德龍胡亂的揮揮手,楊天醒與小米趁勢坐下來。
一會功夫,酒上來了,侍者熟練地開啓瓶塞後退下。
史德龍拿著一杯酒,朝楊天醒晃晃算打了個招呼,轉過臉對那個中年外國男道:“威廉,你繼續說,我剛纔聽得糊塗,有些忘了。”
叫威廉的外國男搖晃著腦袋,很無奈的繼續嘮叨。
小米將腦袋伏在楊天醒的肩膀上,偶爾與史德龍的四個妞鬥嘴,實際上將耳朵豎的直直的聽史德龍與威廉談話,同時悄悄將聽到的話翻譯給楊天醒聽。旁人只看到小米在泡帥哥,卻不知道她在進行一項工作。
楊天醒很快弄明白威廉竟然是拉人來的,受了史德龍師兄和導師的委託,正在神州國旅遊的米國“克倫威爾”實驗室人員威廉,找到史德龍轉達導師的問候,並有意請史德龍回米國。
楊天醒十分緊張,又十分生氣。混蛋!這威廉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史德龍搶走?那不行啊,這位史先生是我的小白菜,哪能讓你這白皮豬啃了?要啃也是我先啃。這不是原先的世界了,這是一個新世界,我說了算!決不能讓悲劇重演,絕不能讓你們把史德龍重新招攬回米國。
楊天醒不知道史德龍曾打電話給他的師兄抱怨,只是惱恨威廉怎麼這麼快就盯上來了。要按原來的世界進程,史德龍還要有三個月的時間才走的,太危險,如果史德龍今天就答應了,明天就走也說不定。
史德龍實際上在猶豫,“克倫威爾”實驗室給他開的條件不算高,年薪十二萬米元,實驗室普通科研者的地位。在導師眼裡,史德龍的價位就是這樣,他在米國時也是這樣的位置。科學家的位置地位,是靠著他的科研成果來說話,史德龍在米國時,雖然表現出超級科學家的潛質,但也沒做出什麼了不得的科研成果來,他的導師認爲這樣的條件足可以把他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