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惠妍坐立在牀邊,眼中全是冷意,彷彿在暗示對面的女人金雲海是她的男人。趙芳蘭纔沒興趣跟對方爭風吃醋,過去她稀罕的位置金雲海沒給她,如今她視爲糞土!只不過想來醫院裡看看,金雲海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死?
趙芳蘭倒不是期盼他死,這樣她的報復就沒有意義了,以前她也做過傻事,給金雲海下毒酒、不過被精明的他發覺。從此以後她也不敢再冒險,只希望金家能敗落,金雲海失去這一切她心裡才高興!
“看都看過了,你還不走?”夏惠妍是爲了丈夫的安危纔將對面的女人叫來,還以爲金雲海會很顧忌對方,原來趙芳蘭跟金氏集團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她心裡才稍稍好受些!
“我走不走是我的事情,不是靠你的態度來決定!”趙芳蘭很自傲,打心底看不起夏惠妍,只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甘心做金雲海的一條狗!
夏惠妍怒目以對,她很嫉妒趙芳蘭,嫉妒她比自己保養得年輕,嫉妒金雲海對她百依百順,嫉妒金信哲是她兒子,嫉妒她什麼都有隻缺一樁婚姻!
她說不出什麼話,恰好金瑾涵在旁邊,見不得母親難過,不屑地挑諷刺,“你算什麼東西,只不過被我爸看上、用來暖被窩,不要臉的小三永遠上不了檯面!”
這句話若是被金雲海聽到,一定打得金瑾涵要死,只不過他現在吃了藥睡得死死的。夏惠妍也一定以爲她對面的女人每天都跟自己的丈夫廝混,被金雲海滋潤才能保養地那麼好。不像她,每個月難得有一次,做的時候還是各種報復,這種陰暗的記憶讓夏惠妍回想一次就害怕一次。
趙芳蘭卻根本不生氣,氣質優雅如蘭,這些年她的確花金雲海的錢,也住他買的豪宅,身上戴的項鍊和戒指每一樣錢都來自金雲海,可這都是她該花的!金雲海害她家破人亡,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難道她不該用他的嗎?最重要的一點,她不是小三,也根本沒跟金雲海發生過什麼,二十年來潔身自好。聞言她表現地很冷淡,“金家小姐也就嘴上功夫厲害,再厲害也遮不住一張醜顏以及不久之前做下的醜事!你跟你母親還是好好回味吧。”
趙芳蘭這是有意點明金瑾涵上次跟日本官員私下交易的事情,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出門,留下竭嘶底裡的兩母女。
趙芳蘭走後沒多久,金雲海醒過來,似乎聽到吵鬧聲,“芳蘭呢?”
夏惠妍剛剛擦過眼淚,她幾次想找人報復趙芳蘭,只是沒這個膽量,因爲她的丈夫不允許。若是被金雲海知道,還不得殺了她泄憤?夏惠妍只嘆命苦,見牀上的人醒來纔回答,“有事走了。”
“是你趕她走的吧?”金雲海也不想追究責任,重要關頭應該穩固公司政權,以防金信哲鑽空子。他要找趙宏昌聯繫情況,誰知這時候對方卻是關機狀態!
金雲海一定以爲趙宏昌又去哪裡瀟灑了,將公司實權交給他有點後悔,若是金氏集團遭到一點不正常的變故,金雲海一定揭了他的皮!
而此刻,金信哲已經在暗中部署,派了人到醫院查情況。金雲海的病不算嚴重,甚至馬上就可以出院。金少想辦法打通了醫院內部人員,讓他們誇張父親的病情,每天一劑安眠藥使其昏睡,再拖一段時間纔可以出院。
夏惠妍也不明就裡,只是安安心心在旁邊照顧,希望金雲海可以感動。住院期間金氏老夫人帶著兩位客人來看過,不過金雲海白天都在昏睡,不會理睬任何一個人!
趙宏昌也依舊被監禁在辦公室裡,手機沒有電,除了每天上午金信哲給他帶的一塊乾麪包什麼吃的都沒有!晚上睡覺也在辦公室裡解決,幸好一應設施齊備,還帶洗澡間、按摩器。阿闌來看過他,只是沒辦法解鎖,進不來也出不去!兩個人傻傻的相望,又擔心被金少發現。
金信哲知道這樣禁錮金雲海不是萬全之策,他已經在抽空調整公司,簽下股東保障單、走過律師所,將一切能拿在手中的實權都發揮出來。
金雲海果然在第三天醒來,覺得不對勁,要求夏惠妍給他轉院。醫院門口到處都是金信哲的人手,既然走這一步就要做好最妥善的處理。金雲海要求轉院,就滿足他的需求,用專車帶他到私人院所,那裡面的人都是從組織入手,沒有他的命令沒有機會出來!
車上金雲海就準備逃串,甚至拿出備用槍指著夏惠妍的腦袋,“再不停車我就打死她!”
夏惠妍嚇得直髮抖,知道金雲海在暴露的情況下什麼都做得出來,傷心那已經是意料中的事。只可惜車中的幾個保鏢無人動彈,幹這一行從來不怕傷財害命,何況金雲海威脅的人跟他們沒關係。
金雲海知道這是唯一逃脫的機會,夏惠妍根本不能成爲他脫險的好幫手,鬆了她隨機射死一名保鏢,這時車子已經入了醫院。
金雲海被監控、看管起來,金信哲則在忙碌公司轉權的事情,十幾天後他讓手下拿著法院開出的政權轉讓交給金雲海,讓他在上面畫押、簽字。
金雲海即使不籤,他也能找人臨摹,只不過時間要長久一點,金少喜歡辦事穩妥。用其他方法讓金雲海簽字。掌握政權後,他從新調整公司,政策從寬到嚴,一切有反對意見的都除去職務。一時金氏集團所有員工人心惶惶,紛紛撇開跟老董事長的關係。那些表面臣服的股東也不敢有反對意見,都面臨著被踢出去的危險!
12月,金信哲才真正坐穩金氏集團新任董事長的位置,將趙宏昌放了出來,讓他跟隨其後打雜。
金少做這些時並沒有告訴沈靜姝,每天都在忙碌,她是通過看新聞才得知的。電視裡的金少光鮮耀眼、如東方明珠,是新型人才中的佼佼者。掌握政權後他親自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發佈相關新聞,稱父親住院期間將公司的重要職務轉讓給自己。
一時,娛樂界裡又掀起大波,猜測著這其中實際案情。不過金信哲不做計較,反正權利已經掌握,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他管不著。相對抱歉的是他以後更忙了,陪心愛女人的時間很少,還要處理組織裡的事情,一個人難以分身。
金少能掌握實權,沈靜姝很放心,這樣再沒有誰能阻礙她跟金信哲了吧?
……
周美慧也在看電視,一個月以來她跟熊宇換了個住處,沒在旅館裡,而是在臨海的小區裡租了兩間房。雖然不是自己的,不過熊宇跟她保證過,他在努力,努力給她最好。
一室一廳,房間很大、又很潔淨。當初是她自己選的這裡,拉開窗簾就能面朝大海,特別舒適。每天她把這裡打掃乾淨,等著熊宇回來,心裡很充實。
有空的時候還研究一些廚藝、培植花草,她做的飯菜進步了不少,起碼她的男人能夠接受。玻璃窗打開,外面有陽光灑落,雪白的牆壁上嵌著液晶電視。熊宇事業發展很快,開始只做小本生意,後來慢慢擴大,錢也越來越多。應酬生活根本不用她操心,還有多餘的錢給她買首飾和名牌衣服。
當然這些並不是周美慧奢求的,她原本就是千金小姐,對飾品、好看的服裝沒多大興趣,她要的是熊宇一顆心,只要永遠呵護她就好。
下午她看電視,畫面上有金少奪權、贏得金氏集團的主導地位。只可惜看不到靜姝,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她很想念。突然,頁面一轉,接下來是記者報道。電視的畫面停在某市文藝館中,召開的是《花季少女》漫畫發佈會,場下有很多讀者和觀衆,都是慕名而來。
她們希望有目睹作者的機會,如果能合影或者簽字就更好,只可惜桌子邊坐的人都是幾位漫畫界的大人物,唯獨就缺作者本人。如此一來,沈靜姝的身份更加神秘,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爭議熱潮中反而加大了漫畫冊的消費量。
一個月以來已經消費幾萬本,周美慧很是羨慕,也真心爲沈靜姝高興。正看著,室外傳來敲門聲。她將門打開,熊宇捧著一束鮮花在她面前出現,“送給你的,喜歡嗎?”
周美慧接過,嗅著花香很欣喜,點著頭走進去,熊宇在後面關上門。在後面撲倒周美慧美麗的身影,嗅著她動人的脖子,“花香沒有你香。”
“討厭。”周美慧嬌嗔一句,發覺熊宇除了實誠之外還挺有爛漫細胞的,三天兩頭給她驚喜,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她說完就要起身,卻被身前的人按住,兩個人就一直倒在牀上。
熊宇瞥了一眼電視,電視裡已經在播放別的新聞,他每次想告訴心愛女人實情的時候都說不出話來,胸口似受到阻礙,如一顆石頭重重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