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靜姝覺得嘴脣都麻了,她不再反抗,反而投入到深情的浪漫中。下午的陽光照耀,叢林裡遍地鮮花開放,美麗的景色倒映在沈靜姝眼中。
金信澤放緩了動作,將沈靜姝的頭擡起來,兩個人終於停止了親吻。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姿勢沒變,不過仍舊躺在草地裡。
這種感覺很溫馨,可以擡頭看斜陽和花草樹木,剛剛又經過那一番甜蜜的親吻,讓沈靜姝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短暫的煩惱。
對她而言,身邊躺的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一同陪她度過這段時光。
“你的手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沈靜姝想起什麼,立起半邊身子問。
“你是在關心我嗎?”金信澤也不加掩飾,將受傷的右手拿給身邊的女人看,讓他不懂的是沈靜姝明明對他關懷備至,她的感情爲什麼要隱藏?還是說那一層見不得人的身份讓她迫不得已?
想著這些,身前的人已經小心翼翼將他的手擡起,吹了兩口氣後放到了膝蓋上。隨後她起身到遠處摘了兩根花草,碾碎將汁液敷在皮膚上。再用自己的手絹做繃帶纏住,做完這一切才細心地交代,“好了,記得別碰水。”
金信澤一直低頭端詳著沈靜姝,四年來她越變越美麗,越來越成熟,白皙的臉蛋與修長的脖子劃出溫婉、甜美的弧線,褐色的眼瞳似洋娃娃般靈動、一塵不染,栗色的發落在她肩上更添柔美,讓人忍不住撫摸。就是這樣一個做事認真的女孩,她吸引了他!
沈靜姝沒搭理金信澤在說什麼,她微微擡眸,發現他聚精會神在看她。那眼神像是看待他最愛的人,沈靜姝面色微紅,她知道她不是,更知道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很快移開了視線。
剛好金信澤的電話響起,他起身走遠了幾步跟助理對話。沈靜姝就呆在原地,幾分鐘後
看到金信澤面容沉鬱地走回來,似乎有了十分不開心的事,“走吧,送你回去。”
路上,沈靜姝也沒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金信澤這麼煩惱,她知道這或許跟她沒關係,但是回到家就得一個人孤零零地住著,面對偌大的房子和表情嚴肅的女管家。
沈靜姝真的不想這樣被包養,沒有一點人生自由,快到家門時她祈求,“能不能給我換一個地方住……”
後面的話還未出口就被金信澤粗暴地打斷,他怒火沖沖的盯著她告誡,“你以爲你是誰,敢跟我談條件?吃飽了撐的吧?”
中間還有一段粗俗的罵人的話,沈靜姝半響沒有言語,她本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習慣被人謾罵。但這些年的經歷教會她忍耐,忍耐總比抗爭要好,沒有了顏面卻留得了性命。
所以在金信澤發泄完沈靜姝沒有出聲,到了別墅,他將她冷冷丟在門口,“到牀上等著我!”
之後車子飛快地駛離了原地,僅剩一片灰塵。沈靜姝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她沒有鑰匙進門,金信澤只想看牢她,卻不想讓她亂跑,除非他帶著她出去。
太陽還沒有下落,別墅門口靜靜的,之前還有一堆傭人,現在被金信澤遣散也沒人看見她。沈靜姝終於看透了,自從遇到金氏總裁她就註定沒有好日子過!
大約站了大半個鐘頭,李嬸出來給她開了門,“沈小姐,晚餐已經備好了。”
……
此時金信澤還在開車,是他打電話吩咐女管家開院門的,心裡面還一直嘀咕:笨丫頭,就不知道按門鈴嗎?!連這種事也讓他安排?
心中還有怒氣,沒時間追究他的女人變笨了的事情。剛剛助理打電話過來,說是金雲海吩咐要找他,並知道沈靜姝已經回國的事,要求他帶她出席家裡的晚會,見一面有事商談。
金信澤還不會蠢到將沈靜姝交到父親手上,誰知道他們又背地裡打什麼主意?十八歲沈靜姝高考那年,夏惠妍就有打算將她許配給劉家的二兒子。表面上看是門當戶對,又是合作商,嫁過去只會增進情誼不會帶來負面影響。但誰不知劉大少是個出名的混混?劉二少又是個樣貌一般的傻子?
他不想讓沈靜姝就此犧牲,何況她曾是他愛的女人。現在就更不能了,所以金信澤一開始就是拒絕的態度,他不會帶沈靜姝去參加舞會的。
銀色的蘭博基尼在路上行駛,速度快得能與動車媲美,很快在市中心街頭看見了金氏別墅的標誌。
這一塊地段既稱得上‘繁榮’,也算得上‘寧靜’,總之是城市與田園的結合。金氏別墅是複合式建築,裡外包括游泳池、遊樂區一共三個層次。裝修與粉刷並沒有仿照如今流行的歐美樣式,外觀上統統刷的是金色的漆以及金色的瓷磚。
這都是按照金雲海的要求做的,裡面的鋪陳更是金碧輝煌,形同皇宮。然而金信哲每次進去都苦著眉頭,他處事的作風雖跟父親一樣狠厲,卻不是愛攀比的人,寧願在其他地方安置自己的住處,極少回到這個家庭中來。
管家上前接了他的衣帽,並告訴金信哲老爺回來了一趟,又去了公司。夫人和小姐倒是在家裡。
“我知道了。”金信哲別無它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保姆上來傳飯,順便告訴金少老爺已經回來的話。
金信哲幾步跨下樓,餐廳裡傳來一片熱鬧聲。這種熱鬧跟平時一樣很常見,大多是在金雲海回來的時候,妻子的噓寒問暖以及金瑾涵的撒嬌聲。
要說最不和諧的就是自己,面對家人始終是沉默的態度,並不多話。這已經成爲
金信哲的習慣,從小到大都不擅言辭,金雲海與夏惠媛也是理解的。
幾聲招呼後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飯,夏惠媛與金瑾涵對他笑臉相迎,彷彿中午不愉快的一幕沒有發生過。其中一人的視線突然落在他受傷的手背上,大吃一驚,“信哲,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金信哲回來後就用專門的紗布纏了傷口,取下了手絹,因爲在家人面前他不想暴露沈靜姝的任何東西。聽到母親的問話後,他淡淡地解釋,“沒什麼,不小心弄傷的。”
“有沒有叫傭人上藥水、或是請個醫生過來?”夏惠媛十分關切,恨不得代替兒子受傷。
還不等金信哲拒絕,一直低頭吃飯的金雲海發了話,“一點點傷有什麼大不了的、大驚小怪!”
聞言,夏惠媛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吩咐兒子下次小心。吃完飯,金雲海放了碗筷,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了擦嘴、沉重地發話,“信哲,到我書房來一趟。”
金信哲也不答話,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事情,果然他剛走進父親的書房,金雲海就開門見山,“聽說你在國內遇到靜姝了,她還好嗎?”
這無疑是夏惠媛與金瑾涵先給父親打了報告的,當初逐沈靜姝出金家金雲海是第一個,且雙方都將面子撂下了,也就是沈靜姝出門不管以後遇到什麼都跟金家沒關係。金信哲想不通,金雲海突然問一聲靜姝,是什麼意思?
“碰過兩面,奶奶想她,我就帶她去了。”金信哲不會將已經包養沈靜姝的事情告訴父親,說得越平淡越好。
書房裡金雲海坐在書桌前,抽著捲菸,面容沉穩、神思不定,直到煙霧阻擋了跟兒子的距離才發話,“過去的事情算是我們不對,畢竟我們欠著沈家的情分,如今靜姝一個人在外面孤苦無依,還是有親人在身邊陪同的好。下週末我有個朋友開家庭舞會,都是自己人,屆時你帶她參加。該說的話、該談的歉意到時候在舞會上講明,也算是認識一場。”
金信哲忍了許久沒有發火,要不是身前跟他談話的是老子,他早粗聲幹起架來了。這一番話沒想到金雲海說得毫無歉疚,趕人走是他,想和好也是他。以爲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沒有尊嚴嗎?
“我沒留她的聯繫方式,找不到人。”
“就算你沒有她的電話,也該知道靜姝她人住在哪裡,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金雲海還是知道兒子的個性,且父子之間說得太明顯就沒意思了,他只負責傳話,接下來該做的事情都交給金信哲辦理。
金少心中掠過一絲狐疑,難道這麼快父親就查到了他跟沈靜姝的關係?不可能的!看著金雲海,他仍是拒絕,“或許我跟她說了她也不會答應。”
金雲海禁不住一聲冷笑,真懷疑金信哲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但凡他的命令、他吩咐的事情,沒有人不小心翼翼、兢兢業業的去做,唯獨金信哲敢反著他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點事情都做不到算什麼本事?太丟我金雲海的臉!行了,你出去吧!”金雲海本還有生意上的事要問,話說到這裡也沒了心情。就算金信哲不聽他的話,他也有別的方法讓沈靜姝參加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