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你疼痛地碾過我

雖然吃過了早餐，但是每次經過那兩家包子店門口的時候還是會被從裡面飄出來的香味弄出一點餓感來，卻也不想停下來買兩個來吃。而其他的店都基本上還沒開門。路上幾乎是清一色的學生。

好多年就這麼過去了。偶而回過頭去，也只是會看一些隱隱的凌亂的碎片，像是懸在某處空間裡，掉不下來。

上課的時間快到了，安然拖著安琪洛剛剛來到學校的大門口，就看見陳小虎從旁邊超了過去，即沒打招呼，也沒有回頭看。

安然擡頭喊了一句，陳小虎還是沒回頭，彷彿沒反應一樣騎著自行車直直地衝進了學校裡。

“陳小虎怎麼了？”安琪洛在背後扯了扯安然的衣襟問。

“不知道，”停了停，安然又說，“哦，對了，他對我說過他喜歡你。”

“呃……啊！你說什麼？”安琪洛嚇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摟住安然的腰，“你在逗我開心呢？”

“是真的啦，不騙你。”

“……是麼？”

“恩。”安然在前面蹬著自行車。安琪洛看不到他的表情。

安琪洛甩了一下書包，沒有接話，心裡堵著一種不上不下的情緒。

曾經也在無數個夜晚幻想著自己被許多男生包圍著，整天爲自己爭風吃醋，最好還要上演一場大打出手的動人場面。

曾經也在青春劇裡看過不少兩個或多個男生爭一個女生的愛情故事，那時候懷裡緊緊抱著抱枕，看著一臉幸福的女主角覺得她真是太幸運了，太讓自己羨慕了，然後一邊抱怨“這沒天理啊”一邊拿過鏡子照照自己：“老孃長得也不醜啊”。

可是，當一切幻想變成了可以觸摸的到的事實的時候，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陳小虎鎖好自行車，從前框裡提出書包。安然的自行車騎了過來，安然臉上堆起笑容正欲說話。陳小虎提著書包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安然張著嘴，看著陳小虎的背影撤起嘴角無奈地笑了笑：“至於麼？”然後提過書包，和安琪洛一起去自己的教室。

陳小虎在離教室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停下來，側過身來看著安然和安琪洛的背影。光線從他們的身後照過來，乾淨的校服反射著青春純潔的光芒。

陳小虎深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朝教室裡走去。來到教室門口，看見化學老師正站在那裡，笑著拍了拍陳小虎的肩膀：“陳小虎，你這次化學考到89分，嗯，不錯，多用點功夫總是會好轉的。”

陳小虎停了停，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如果可以，我寧願考回27分。”說完也不理會老師的反應，直徑來到自己的座位上。

把書包塞進抽屜裡，然後趴在桌子上面朝窗外看過去。湛藍的天空裡有一條直直的白煙，那是飛機剛剛飛過去的痕跡。操場上還有人正飛快地邁著步子，帶著籃球往回跑，身後還跟了幾個人在哦喲哦喲的起鬨。陳小虎知道他們幾個，那是學校裡出了名的小混混，在手臂上紋個奇怪的圖案裝黑社會。

其實相對於真正的醜陋來說，他們的心靈也都是純潔透明的，只是個性稍稍頑皮了一點而已，不是麼？

陽光斜斜地照耀著整個操場，操場邊緣的那排高大的如同巨蘑菇一樣的墨綠的樹冠上還留著露水，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來一片密密麻麻的光點，隨著晨風吹過去而輕輕晃動著。

樹再過去有一羣人在測量著什麼，聽說是要在那裡修建一棟好像是實驗樓啊什麼的。還有人還在指揮著兩輛手扶拖拉機在拖運垃圾，拖拉機突突突地這一輛來那一輛往，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

拖拉機短促的爆破聲穿過教室的窗戶，在牆壁上留下讓人難受的迴音。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倒踏聲，從某個神秘的地方傳過來。

預備鈴響起來，許多學生呼啦啦涌進教室來，教室裡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陳小虎擡手擦了擦溼潤的眼睛，坐正身子，從書包裡抽出課本來。

上完課，陳小虎起身去上廁所。剛剛走出教室門就看見安然朝自己走了過來，陳小虎沒有停，轉身就往操場走去。

安然嘻皮笑臉地跑上前去拽住陳小虎的手臂，陳小虎一擡手臂甩掉安然的手。

安然愣了愣，手指被弄得有點痛，追上去再次用力拽住陳小虎，陳小虎甩了一下沒甩掉，轉過身往安然臉上大聲吼到：“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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