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你疼痛地碾過我
歌聲隱隱約約飄進耳朵裡,安琪洛有點吃驚。這麼荒涼的歌怎麼會從一個這樣的男生嘴裡唱出來。
停下游戲回過頭去,看見安然一臉的悲傷,身體搖搖晃晃地唱得格外投入。這種情景,和他以前那副不把天王老子放在眼裡的拽樣疊在一起真的別提有多彆扭了。
安琪洛突然感覺胃裡一陣抽筋,捂著肚子慢慢蹲下去。
“你怎麼了?”安然也停下了手裡的遊戲,“身體不舒服麼?”
“嗯,我有點想吐。”安琪洛很認真的回答。
“想吐?”安然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過來,紅著臉哇哇大叫了起來:“你要死啦,這麼說我……嗯,我不管了,罰你星期一早上準備兩盒牛奶給我。”
安琪洛翻了個白眼:“嘔!”
安琪洛站起來,坐回遊戲機前,用力把遊戲鍵拍得啪啪作響,每拍一次,心裡就念一次“沒天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亂砍亂殺過了好幾關。
只是剛纔,如果這家遊戲廳裡不是那麼暗淡紫的色燈光,又或者安琪洛再靠近一點,安琪洛會發現,安然唱歌的時候眼睛裡有一點淚水,格外清晰地倒映著遊戲機上的那些飛快地往下掉彩色的音節,倒映著安琪洛一張格外清澈的臉,倒映著這個天光匆匆逃竄過去留下來一大片深深的痕跡的世界。
出了爽爽遊戲廳,因爲安琪洛說想聽一聽雪踩在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所以安然沒把自行車騎起來,陪著安琪洛慢慢走回去。
安琪洛緊貼在旁邊,一臉興奮地說起她剛纔在玩三國遊戲裡多厲害多厲害,一口氣過了五關云云。
安然顯得有些沉默,兩條濃濃的眉毛輕輕皺在一起,就是聽安琪洛說到精彩的地方,也只是偶爾點點頭。
嗯,難得他這麼深沉,真有點不像他呢。
最後一抹夕陽總是彷彿被憂傷浸泡過一樣不帶一點溫度,完全沒有一點點陽光的樣子,軟軟地散落在街道兩旁有點髒的雪堆上面,映出許多橘紅的光點來。
夕陽打在光禿禿的枝丫上,魚鱗片一樣的光芒總是一不小心就耀花了人們的眼睛。而枝丫直直地伸向天空,像是一隻只超大的手在向天空要飯。
記憶裡的風在四下裡出沒。
由於睫毛過長,安然的眼睛被吹得很不舒服不停地眨著,彷彿是搞怪電影裡的超級浪女放電似的。風吹起路邊的那些食品袋子和一些印得一塌糊塗的廢油墨試卷,在天空中飄啊飄的把這個冬天飄得無限漫長。
安然仰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一片很小很輕的雪花飄到臉頰上,有一絲微微的冰冷的感覺。
這個冬天已經很深很深了,這個漫長的冬天,要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呢?
真的不喜歡冬天呢,比秋天都還要不喜歡,每天早上起來掃院落的時候手指頭都會凍掉。
安然伸手將帽舌往下拉了又拉,風從他的腋下穿過去,身後是排山倒海般反射著天光的白芒芒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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