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縱即逝,很快就到了大婚的時候,帝后對青染的虧欠,以及他的公主身份,堅持青染必須要在皇宮出嫁。
選的日子爲大吉之日,宜嫁娶,同時詔令慕城無論是文武百官王公貴族還是普通百姓,不允許有紅喜事,嫁妝更是豐厚,羨煞他人。
婚禮前夜,青染很是緊張,雖然說是很想嫁給他,可是要真的嫁給他了心裡又緊張得要命,心裡總有一股不安,好像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屏退了下人,自己信步漫遊,在御花園裡遊走,看著夜色中正吸收養分含苞待放的花苞,眼前浮現出那日寧玉清給她的承諾,不安消了大半。
快走到一叢很茂密的牡丹花跟前時,聽到奚奚索索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大樹邊傳來,月亮被烏雲遮蔽,天色黑暗,看不清是誰。什麼人這麼晚了還來御花園,我是緊張的睡不著,難不成還有人和我一般。青染不想在此緊要關頭惹事,轉身便欲悄悄離開,可熟悉的說話聲傳來,硬生生的讓她止住了腳步,那聲音雖是極低,可青染還是聽的清清楚楚,這一下,心低到了谷底,一閃身躲進了花叢。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沒空陪你玩”,不屑的聲音冷冷地。
“玩,本公主可沒空陪你玩,寧玉清,我差點就被你騙了,那天你說的話是在演戲吧,也是我笨,怎麼忘了你武功那麼好,怎會聽不到屋子裡有幾個人的氣息”,慕之煙恨恨地說,聲音裡帶著憤怒。
寧玉清這會沒有反駁,輕笑著調侃,“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你只需記住,我要娶她就行了”。
“我不甘心,我和她一樣,你爲什麼不娶我”。
“娶你”,寧玉清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娶你,你不配,就算她是一個棋子,也是比你有用的棋子”。
“寧玉清,你今日如此待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寧玉清眼裡閃過熊熊的怒火,一伸手掐住慕之煙的脖子,“你威脅我,要知道威脅我的都到閻王爺那報道了”。
“你,你,不敢殺我”,慕之煙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
“不敢,你可以試試,這皇宮我來去自如,殺了你也沒人發現”寧玉清不屑的放開她,厭惡的退後一步。
“呵呵,我早在宮裡留下線索,你要殺了我,也別想娶她”。
再說了什麼青染已經聽不進去了,青染的腦子亂哄哄的,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心裡是願意相信寧玉清的,相信他是愛著自己的,可心裡又有一個小人跳出來告訴她,別相信他,別相信他,他是騙子,他從來都沒有說過愛著你,是你自己認爲。淚,悄然落下,是啊,他從來都沒有說過愛著你洛青染,只是說喜歡你,誰知道這喜歡又對多少人說過呢,原來,他寧玉清連騙都懶的騙你,只把你當作棋子,是你自己一頭栽進去。
青染只顧著自己傷心,連兩人什麼時候走的都沒發現,過了很久,盈兒的呼喚聲由遠及近,青染才發現臉上全是淚珠,忙擦了擦臉,從花叢裡鑽出來。
“咦,小姐,你怎麼哭了”,盈兒打著燈籠,近前一照,就看到青染眼角沒擦盡的淚珠。
青染強顏歡笑,“哪有”。
“小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是捨不得親人嗎,盈兒又不會笑話你,好小姐,哭吧,哭完心裡就好受了”,盈兒拍著她的肩膀。
青染再也忍不住,趴在她的肩頭大哭,過了三四分鐘,停了下來,“我沒事了,咱回去吧”。
到了寢宮,雕樑畫棟,金碧輝煌,青染看著怎麼都覺得像是一場夢,是夢吧,是夢的話就不會這麼心痛了,帶著這樣的想法入睡。
現實終歸是現實,清晨醒來,才發現這一切都不是夢,心還痛著,紅腫的眼睛告訴她是真的。現實裡,他們今天就大婚,連反悔的餘地都沒有。
青染就被服侍的丫鬟拉著淨臉泡香浴。服侍的丫鬟是各從內務府挑的精英,個個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當然了,也是隨嫁的宮女,皇帝捨不得青染受苦,又怕她嫁過去受欺負,特意配了兩個宮中精明的教養嬤嬤,除盈兒一個貼身丫鬟另配了三個貼身丫鬟。
沐浴完青染被拉起來穿衣服,嬤嬤用五色絞線給青染絞臉,然後用溫水淨面上妝。穿上嫁衣,大紅色的嫁衣上面繡的鳳凰栩栩如生,鳳凰的眼睛用紅寶石鑲嵌而成,羽毛用的是翠羽,金銀絲做線,爪子用細粒的青翠點綴,那鳳凰展翅欲飛就像活的一樣,整件嫁衣非常奢華。青染穿上,立馬氣質發生了改變,由鄰家少女變成高貴女王,雍容華貴,明豔照人。
未來得及蓋上紅蓋頭,煙然公主走了進來,看到眼前如此美麗青染,眼睛憤怒的都快要噴出火來,卻又無可奈何。
青染看著進來的慕之煙,心裡也是帶著恨的,如果不是她搗亂,自己現在還是一個滿懷歡喜的待嫁新娘,就是因爲她,自己才變成現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慕之煙看著眼前毫不掩飾的用厭惡的目光看著她的青染,臉上卻帶著笑。你笑吧,看你過一會還笑得出來吧。
“姐姐就要出嫁了,咱姐妹雖然不太親厚,也得說點體己話,是吧,青染姐姐”,慕之煙笑語盈盈地說,心裡在吐血,看你一會還能這麼囂張嗎?”
“體己話”,青染挑挑眉,不可置信。
“是啊,再怎麼說咱也是皇家姐妹,該有的禮儀還是應該有的,不然人家會說我們不知禮數的”。慕之煙虛與委蛇。
“好啊”,看你能耍什麼花招。
“好”,慕之煙看看左右,“你們下去吧”。
“小姐”,盈兒急切地喊,一臉戒備的看著慕之煙,這個壞女人,雖然她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事,可總覺得兩個人之間怪怪的,不願意她答應。
青染看著慕之煙,她到要看看慕之煙能搞出什麼花樣,不理會盈兒的話,“沒事,你先出去吧”。
房裡的人都退了出去,諾大的房間只剩下青染和慕之煙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