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如流水般過去,轉眼間,已過去一個月在這些日子裡,無論是誰,黎文,言子墨,還是寧玉清,青染都沒有見過。
這些日子,青染在各地遊蕩,像是一個沒有根的人,走到哪裡都停不下來,不知這是她的幸還是不幸。直到她被一個消息震到,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忘記,依然想要一個答案。
寧玉清快要有孩子了,心裡的痛難以言明。
在遠在江南的青染,立馬北上,哪怕去看一眼,就一眼,死心了也好。
行在路上,心如刀絞。一路上的風景無心觀賞。
寧國,寧玉清的府上,並沒有顯得的多麼的喜慶,此次有喜的是他在路上救來的一個女子,本來只是因爲心情煩悶纔想隨意出去走走,看到幾個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本來信奉弱肉強食的玉清並不想多管閒事,只是在一撇間看到她的臉竟然和一個人有幾分相像,鬼使神差間把她救下來帶回府邸,不顧皇室衆人的反對,納爲側妃。過去一年多了,雖然是相似的臉,卻找不到一樣的感覺,或許,那個人再也沒有人能來取代了吧。可是,這畢竟是府裡第一個孩子,不喜歡也不會討厭,只是吩咐下人照顧好。
此時,府裡的另一個人難掩心裡的酸澀。慕之煙在房裡裡呆呆的看著窗外,又看看房間,貴爲公主之尊卻因爲一念之差,委屈到這裡做一個側妃,得不到心中人的原諒,還被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子踩到頭上,還不敢做什麼,怕被厭棄到底,什麼時候自己需要活的這麼小心翼翼。這雕樑畫棟的美麗,像是一場笑話。問自己後悔嗎,會嗎,搖搖頭,已經做了就不會再後悔,因爲後悔無益,反而會讓自己生活在困擾中,那樣小心翼翼的活著,不是慕之煙。
這些日子才知道沒了她是公主這個身份她什麼都不是,那個女人仗著自己受寵,向自己耀武揚威,偏偏在玉清面前裝的柔弱無助,每每讓自己受挫。如果是洛青染的話也認了,可偏偏是一個替代品,好恨。
不,我絕不認輸,重燃起鬥志的慕之煙戰意昂揚,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此處且不問寧玉清府上怎麼樣,此時的青染卻是一個頭兩個大,看著眼前溫文儒雅的笑著的言子墨,很是無奈。
言子墨自從在江南偶然再次遇到他就一直跟在他身邊,言子墨不知道爲什麼,看著他的身影總有種熟悉感,可是絞盡腦汁卻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也難怪,誰都不會想到當年的單純少女會變成今天這樣的一個人。不知道原由,可是卻總想跟著他,也許會找到答案吧。
青染無奈撫額,真是雞同鴨講,怎麼說都說不通,算了,就這樣吧,也相信只要自己小心點不會被發現的,也就默許了言子墨的跟隨。
隱身在暗處默默跟隨的朱雀,看著兩人和諧的身影在陽光下被拉長,遠遠看去,是那麼相得益彰,心裡涌上酸澀,摸著自己的胸口,這是怎麼了。
看著朱雀失神的樣子,玄武冷冷地看著她,知道她心中的不悅,知道主子身邊從來都只有他們四個親近的人,這次主子對這個少年顯出濃厚的興趣,她不高興,可是,自己等人畢竟是手下,他應該有自己的朋友,“朱雀,你逾越了”。
朱雀低下頭,沒有回答。
前面,明處,兩個翩翩公子肆意張揚,好自在。
就這樣,白天趕路,夜晚找客棧休息,很是趕。經歷了幾天這樣的匆忙忙的日子,言子墨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青染,欲言又止。
青染看著他,最後受不了他那表情,“有話就說,別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怎麼欺負你了”。
“無心,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很普通的人,會有喜怒哀樂,愛恨情愁。”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這樣問,思索了一下,還是很認真的回答,她從來都是一個直率的人,即使是改變了容顏,改變了聲音。這性子倒是一直沒變。
“是嗎?”言子墨暗問。
青染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那你認爲呢,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怎麼認爲的”。
“看不透。”
“言子墨,這世上的人總會有自己的秘密,不被人看破,也總會有人在躲閃別人的猜測,做人,不能太通透,會被人記恨的”,青染看著他。
“那你呢,也會這樣嗎?”
“會,所以有些事你最好不要好奇。”
“無心,我總覺得我們好像認識很久了,我們是不是早就見過。”
“可能吧。”青染看著天空,微笑,嘴角帶著滿足的彎彎月,有人還記得自己的感覺還不錯。
那一抹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愈加璀璨,與他遮蓋的容顏相得益彰,沒有一絲不和諧,那殘缺反而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心裡還是嘆息,那露出的皮膚細如凝脂,那容顏,如果不被遮蓋該是怎樣的絕代風華。
“無心,你的臉?”
青染看著他的眼睛,那裡有心疼,有惋惜,唯獨沒有的是鄙視,“出了點意外,已經好了,只是臉毀了”。
“疼嗎?”
“不疼”,看著他不相信的樣子,“真的,當時難受的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到後來看開了也就沒什麼了”。
“休息夠了,走吧”,青染,不再接他的話,翻身上馬,馬鞭揚起,抽在馬身上,馬蹄踏踏,揚起一片塵土。
言子墨眼睛輕瞇,前面的人兒已經走遠,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我所有的人都查不出你的來歷,無心,多麼冷情的名字,你要表達什麼,還是你真的沒有了心。是誰讓你封住了心門,我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可是你總是把自己封在無人的角落,不願人觸碰,可能連你自己都沒發覺吧。其實,你真的很無心。
連忙追上去,言子墨在心裡對自己大加訓斥,什麼時候這麼患得患失了,總有一天,無心,我會讓你對我真心以待,此刻,言子墨對自己盲目的自信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