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世間的愛情大多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愛了就是愛了,有的人可以大氣的看著自己愛的人和別人幸福的生活著,有的人卻做不到,這種人是自私的,也是固執(zhí)的,他相信可以給愛的人幸福,捨不得放手也不肯放手。素素,對不起,我寧武就是第二種人,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不論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會。
寧武看著熟睡的連城素,安詳?shù)娜蓊伌藭r卻帶著憂愁,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很溫馨的感覺環(huán)繞在周圍,就像家的感覺,有多久沒這種感覺了,自從母后去世後,父皇一直對自己不冷不淡,早已經(jīng)忘記了該怎樣去關(guān)懷,可是身邊的這個人讓自己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冷冰冰的人,自己有感情,也渴望愛與被愛。
連城素睜開雙眼,就看到寧武用一種很是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樣子就像一匹受傷的孤狼,想要親近自己喜歡的人卻又害怕受到傷害,這樣的寧武讓自己很是難過。
“寧武,你送我回去吧,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造化弄人,我們今生註定無緣,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的,你不可能藏我一輩子”,沉思了片刻,連城素還是將這殘忍的話說出了口,低下頭不敢再看寧武,生怕看到他受傷的眼神自己會心軟。
“素素,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你離開,你別以爲在他身邊就是安全的,那裡有人想你死的人多了,他給不了你唯一,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爲你散盡三千後宮,只要你一個人,這些他都給不了你”。
“寧武,你還不明白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那裡,就算那裡是刀山火海,我也會闖”,連城素?zé)o奈的嘆息。
遠處一匹馬飛快的追趕上來,是趙延,“主子,那邊有大隊官兵追過來了,大約再有一天就能追上,我們要快點了”。
寧武沉默的思考了片刻,“好,回國還有多少路程,得儘快”。
“最近的路不太好走,只要我們快點經(jīng)過魔淵,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只是連小姐的身子這樣趕路怕是吃不消”。
“時間緊迫,能快點就快點吧,素素我會照顧好,你在身邊近前保護”,寧武沉聲應(yīng)道。
通向遠方的路彷彿永無盡頭,一直看著窗外的連城素看著來時的路,心中卻在思索該怎樣才能擺脫,兩個人若要相見必有一傷,不管誰受了傷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jié)局。
這邊幾人快馬加鞭瘋狂趕路。狂奔的幾匹馬都已筋疲力盡,馬上的人也是一臉狼狽。
程語晴看著焦急的幾個人,心裡的焦慮其實並不比他們低,前一世兩個人經(jīng)歷了那麼多還是不能在一起,這一世好不容易經(jīng)歷了千難萬險才相聚,而且身邊多了一個能照顧她們兩個人的人,可是幸福爲什麼還是遙不可及。雖然對現(xiàn)在在身邊的這個人有著深厚的感情,可是素素在自己心裡,一直是無可取代。
耳邊的風(fēng)聲陣陣地呼嘯而過,程語晴心裡的擔憂卻越來越濃。
幾人知道身後跟著一行探子在追蹤他們,就一路上不斷的變換著道路,更是悄悄的換了一批喬裝打扮成他們的人走另一條路,他們?nèi)会嶙吡硗庖粭l路,直接朝向魔淵。
當一行人照著草原鷹帶來的消息追趕到魔淵時,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刻,四周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只有幾個人粗重的喘息聲和馬的嘶鳴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響著。
“好了,休息會吧,我們趕在了他們前面,他們再快也快不過我們,估計明天一早會到,休息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的慕瀾沉聲吩咐道。
一夜無話,連星星都躲了起來。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從遠方聽到了馬蹄的噠噠聲,竟覺得這是這幾天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這意味著,素素他們離得不遠了,很快他們就能再次相聚。
當伸向遠方的視線裡終於看到了奔馳的馬車,忽然心裡充滿了千萬感慨,也許人就是這樣,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xiàn)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我想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一定會一心一意只想著你,那樣,你也許就會留在我身邊,也許我們就可以白頭到來,看著我們的孩子慢慢長大,成才娶親。可是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再也不可能回來,所以,在以後的無數(shù)個夜晚裡,我想念著你。我答應(yīng)過你,我會爲活著的人好好活著,可是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佔據(jù)著最重要的位置,一直不曾改變。語晴一定也是這樣,我知道在她的心裡你是最重要的,就像你到臨死時想到的也只有她一個人,你笑著說對不起,其實根本不需要,我很感激你也曾把我放在心裡,素素,到最後,你說的那句我愛你,是我這一生聽到的最美的情話。是我要謝謝你和語晴,讓我曾擁有人世間最美好的生活。
思緒悠轉(zhuǎn),慕瀾從那個難忘而又痛苦的日子裡回過神來,看著洛楚,臉上有著最深深的迷茫。
青染看著一屋子沉默的人,誰都不說話,都沉寂在那一天,這幽靜讓人心裡感到陣陣的慌張,“然後呢,後來怎麼樣了,爹,你怎麼從未對我提起過?”
“我不想讓你承擔太多,知道的太多痛苦也就太多,你娘想要你簡簡單單的活著,本來我真的不想說,可現(xiàn)在我覺得對你說也沒什麼壞處,畢竟這些你有權(quán)利知道”。
“那然後呢?”
“然後,是啊,然後呢?”洛楚喃喃的說道。那天的事情自己並未經(jīng)歷,自己被留在慕城處理政事,慕瀾一走,朝中亂作一團,他也忙得焦頭爛額。如果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自己就算撇了自己作爲丞相的責(zé)任,也會去找她,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可吃,當他再一次見到她,她已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說幾句話就會累得氣喘吁吁。他所知道的這一切都是雲(yún)逸和鳳庭告訴他的,後來的事情,是一次徹底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