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風平浪靜,生活又入泥潭,也許生活就是這樣,時不時的就給你找點事情做,只不過這事情,有好有壞,端是你怎樣看待。
鳳儀宮內,馨香嫋嫋,茶香陣陣。良久無話,忽然被人打破這寧靜。
“皇上,我決定求娶的人選了”,寧玉清一臉嚴肅,對著坐在上位的慕瀾沉聲說道,在座的各位面色各異。
“哦,是誰,寧殿下請講”,慕瀾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寧玉清,“我看看是哪位女子得了寧殿下的垂青”。
“定國公主,洛青染”,話音落下,驚得慕瀾一下子坐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寧玉清。
下面,煙然公主聽到這句話,使勁地擰著帕子,指甲狠掐著手心,留下一道道血痕而不自知,低下頭,眼底的恨意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
“不行”,慕瀾一口否決,“青染不能遠嫁”。
“皇上,怎麼不行,再說,行不行是不是要問問當事人的意思”,寧玉清不服。
“我說不行就不行,人選另議”。
程皇后看到寧玉清的臉變得鐵青,兩個人的氣勢都很猛,氣氛十分尷尬,心裡雖然捨不得,還是開了口,“皇上,我和你一樣,也是捨不得青染遠嫁,可是寧殿下有一句話說的對,我們做不了主,還是問問青染的意思”。
慕瀾僵硬的點頭。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快要讓人失去耐心。
青染來了,目光首先向寧玉清看去,他露出一絲笑容。
“青染,寧殿下向我請求將你嫁給他,你願不願意”,慕瀾看著青染,多希望她說不願意,可是又怕過了這村沒這店,這麼好的夫婿得了,睡著都能笑醒。
青染定定的看著寧玉清,眼裡有驚喜,有羞澀,有不安,最後又轉爲堅定,是的,堅定,看著這個人,想著他們初次相遇,也許就是在那一刻,這個人就闖入了自己的心底,再到後來的再相遇,被救,寧玉清就像一杯毒酒,香醇醉人,知道他以後也許會有別的女人,可這一刻他的眼睛告訴自己,他的心裡是有自己的,這些足夠,哪怕到最後毒果要自己嘗。
“寧玉清,我可以相信你嗎?”青染忽然開口問。
“我會讓你幸福,相信我”。
青染笑了,笑顏如花般綻放,“好,我相信你,你不要讓我失望,因爲代價你付不起”,上前拉著寧玉清一起跪下,“父皇,我,願意嫁給他,請父皇成全”。
嘆息聲傳來,慕瀾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只覺得心裡苦澀難當,孩子大了,留也留不住了。
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儘管有一些人不甘,有一些人憤怒,還有一些人難過,婚事還是就這樣定了下來,一切,按部就班,循序前進,青染等著做最美的新嫁娘,玉清等著做最幸運的新郎。
然而,世事難料,誰又知道,上天會給衆(zhòng)人怎麼樣的考驗,又有誰能過得去這道坎,一切,是一團謎題,等待能人去解。
慕之煙萬般不悅,抱著她的母妃,“母妃,我要那個人,你幫我想想辦法嗎”。
“煙兒,你怎麼不懂,那人心裡沒有你,就算你嫁給他也是受苦”。
“我不管,我就要他”。
“胡鬧,看樣該給你招駙馬了,找個人管管你,寧殿下,你想都不要想,他不是你的良人”,蘭妃苦口婆心的勸導。
“事在人爲,父皇也不是你的良人,那你當初爲什麼要嫁父皇”,慕之煙不服的頂嘴。
“煙兒,你”,蘭妃氣得擡起手就要打她,可看到她那倔強的臉,又緩緩落下,是啊,他不是我的良人,可我卻費盡心思的要嫁給他,就算他心裡沒有我,在他身邊就好。
“煙兒,你可想好了,你要吃大苦頭的”。
“母妃,我不怕”。
“如此,我就算拼了老命,也會幫你,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會給你”,蘭妃低落地說著,“我會想辦法的”。
慕之煙聽到,高興的擡起頭看著蘭妃,“謝謝母妃”。
“我的傻孩子”,蘭妃摸摸慕之煙的腦袋臉上滿是笑容。眼角一抹厲色略過,連城素,你和那個女人搶了皇上的心還不成,你的女兒又來搶我女兒的心上人,你怎麼那麼陰魂不散,這次,我的女兒一定不會輸給你的女兒,只要是你女兒有的,我全都會給搶回來,我要讓你的女兒嚐嚐失去心上人的滋味”。
悅來居,黎文所在的房間裡,地上東倒西歪的好幾個酒壺,他已經醉了,口中還喃喃自語,“她要嫁人了,要嫁人了”,“啊,爲什麼,我一直在等著你長大,爲什麼你長大了卻要嫁人了,青染。”
眼角的淚珠悄然落下,酒杯被摔倒在地,哈哈哈的笑著,“爲什麼”大喝一聲,然後漸漸睡去。
門被打開,黎信—他的管家走進來,看到黎文的樣子,情字誤人啊,看少爺這樣傷心樣,是用情已深。將他扶到牀上放平,關上門出去了,但願少爺能很快的恢復吧。
街對面一個窗戶半掩,一個人在窗後觀察著悅來居的一切,若是以前黎文定能發(fā)現(xiàn),可是因爲太過傷心,對周圍的警戒心鬆懈,這纔給了他人可乘之機。那人觀察了一會,掩上窗離去。
穿過幾條街來到一片小樹林,一個黑衣男子站在不遠處,“主子,沒有什麼異樣,黎文聽到婚訊,就一直借酒消愁,很是消沉”。
那人轉過身來,半面銀色的面具遮住了容顏,“再繼續(xù)監(jiān)視”,若是青染在此,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是屬於言子墨的聲音。
“可是,主子,我不明白的是,這個人有什麼用處,要我們費如此大的功夫”。
“玄武,我問你,一個連我們都找不到過去的人,你覺得他是簡單的人嗎,而且,他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這種人,能爲我所用最好,不爲我所用,或友或殺”。
“玄武明白了,主子,朱雀傳來消息,江湖上鬧得厲害,已經結成同盟要出手,是不是我們也”。
“不急,這些人是一盤散沙,成不了氣候,我要的是整個江湖,需步步爲營,告訴朱雀,適當?shù)纳奎c風點下火,讓他們先內鬥,我們藍魅閣好漁翁得利”。
“是,屬下告退”。
黑衣男子點頭,看著玄武離去,幾個起落,亦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