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城洛府,一棟很是**的府院,是很久以前慕國的丞相洛楚的府邸,慕國已成爲了久遠的傳說,洛府隨之也慢慢蕭索,但因著一個美麗的故事,得以存留了下來,直到現代已經被劃爲了一個著名的景點,市井中口口相傳著洛家的傳奇故事,一代又一代,口口傳頌著洛府小姐的悽美愛情故事。
在巷口遠望,只能看到高高的圍牆和緊閉的大門,天還很早,沒有遊客過來觀望。兩人走進看了看。這是一座留存久遠的官邸,坐北朝南,門口矗立著兩個**肅穆的石獅子,四肢雄健,威風凜凜,用經歷了世事滄桑的雙眼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紅木大門緊閉,推開門,有一些塵土瑟瑟地落了下來,青染用手帕捂住了鼻子,進了院子。一進院子,就有一道照壁擋住了青染與玉清的視線,兩人往往旁邊稍微移動,就看到有一條筆直的青石板路直通大廳,兩邊有很多房子,大廳兩邊的東西廂房也因沒有人居住而顯得極其落寞。繞過廳堂往後走,是一個很大的後花園,園中雖然因爲少了主人的精心愛護而顯得有些寥落,但樹木還是一如既往的生長的很是蔥鬱,鮮花盛開,爭妍鬥豔,蜜蜂和蝴蝶飛來飛去的在忙碌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伸向遠方,一潭碧水倒映著亭臺樓閣,在潭水上架設了一道很是精巧的小橋,潭邊垂柳依依。僅有的一片空地上架設著一個鞦韆架,早已腐壞了,頹敗的孤零零的躲在樹蔭中。
看著這裡的花花草草,亭臺欄桿,記憶就像是被打開了的水龍頭,層層噴涌而出。青染用手撫摸著花園中的一草一木,看著潺潺流水,花謝花飛。視線伸向遠方,看向路的盡頭,那裡,彷彿看見了久遠的自己。
又是一年春,這充滿生機的季節裡連空氣都變得更加清新,後花園裡,時不時的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小姐,小姐,你跑慢點,盈兒都快跟不上了”,一個氣喘吁吁的小丫頭看著前方奔跑的青染喊道。
青染回頭扮著鬼臉,“哈哈,盈兒好慢啊,快點快點”。說罷已跑到了鞦韆架旁邊。
更遠處,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貴婦款款走來,一頭如墨的頭髮綰在腦後,簡單的插了一隻鳳釵,明眸皓齒,眉如墨畫,膚若凝脂,此時她用憐愛的眼神看著青染。她是青染的母親蘇蔓,蘇蔓是尚書府唯一的千金,尚書大人的掌上明珠,自幼熟讀經書,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是一個有名的才女。與青染的父親——洛楚——當今的丞相一見鍾情,經歷很多磨難終於成婚,可謂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的一對。二人感情極好,育有一子一女,長子洛嵐新,也是文武雙全的人物,家中有意讓他在外長長見識,並未從官;次女洛青染,從小聰明伶俐,嬌俏可愛,備受家人寵愛。
看到孃親走過來,“娘”,青染一頭扎進蘇蔓的懷裡撒嬌的喊道。
蘇蔓嗔怪的拍了拍青染的後背,眼角滿是笑意,“都這麼大了,還這麼粘人,羞不羞啊,小心以後嫁出去別人笑話。”
“哼,我纔不怕,有爹爹和娘陪著我,我纔不要嫁人呢,我要賴著娘一輩子。”青染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說什麼傻話,你總歸是要嫁人的。”
青染繞著鞦韆轉了好幾圈,仔細想了想後歪著頭說,“那我要嫁我看中的人,我看不中的,我纔不嫁呢。”然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好,你覺得好就行。”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哦。”
如銀鈴般的笑聲劃破了園子的沉寂。
青染閉目傾聽,彷彿聽到了風中傳來的喃喃低語。淚珠就忍不住地落了下來,這場景是如此溫暖,如此熟悉,讓她又想起了自己亡去的父母,曾經的自己也是如此的幸福,擁有著這般的快樂。
看著青染眉頭緊皺,雙目緊閉,眼淚滴滴落下,似是想到了極爲痛苦的事,玉清心疼地看著青染,拿出手絹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珠。輕輕的抱住她,“青染,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回去吧,以後再來玩。”
青染擡起淚眼朦朧的雙眼輕輕點頭。
旅館裡,青染沉沉睡去。
玉清體貼的替青染蓋上毯子,看著沉睡中的青染緊皺著眉頭,眼角猶掛著淚痕。
到底是怎麼了,本來想讓青染來這裡散散心的,可是好像事與願違,變得越來越糟糕,看來,還是帶青染早早離開的好,還有那個子墨,無形中給自己一股壓力感,事情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正想著,一陣敲門聲傳來,玉清打開門,看到子墨站在門口楚楚地笑,“路過這裡,想到你們住在這,就上來看看青染和你”。
玉清用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神示意出去談。邊請子墨下樓邊說,“青染不舒服,已經睡了,你回來再看她吧”。
“她怎麼了,沒事吧,要不要看醫生”。
“沒事,她只是太累了,歇歇就好”,玉清話音頓了頓,“子墨,你老實告訴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說沒有你信嗎”,子墨笑著說。
玉清搖頭,“不信,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你說青染和你故人長得一樣,連名字都一樣,根本不可能,世上怎麼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除非你說的是同一個人”。
玉清緊盯著子墨,“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子墨苦笑,“我到底是誰,呵,歲月長得都快讓我忘記了我是誰,你忘記了嗎,我是子墨啊,我會有什麼目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青染,你可以爲了她墜入輪迴,我也會爲了她等待千年,上一次放開她,我以爲你會對她好,可是你傷害了她,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手,玉清,前塵往事你忘得乾乾淨淨,可是我沒有”。
“你在胡說什麼,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玉清聽了大驚,喃喃低語到。
子墨緊盯著他,“玉清,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可能。玉清,也許現在的你不明白,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對她的愛要勝過你很多很多,只有我才配留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