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難辨真假,她便也不願再費神費力的多猜,只需不要太過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便是,然而,她卻未料縱是自己想將百里褚言這話忘卻,奈何心底深處卻是一重重的開始不斷閃現,揮之不去。
她也更不曾料到,百里褚言在靠在她身上說完這席話後,竟是突然趁她晃神的鬆了她的手,而後指尖在她身上迅速一點,她還來不及反應,神智便驟然開始抽離,而後身形不穩的恰巧軟倒在了百里褚言身上,聞到了半縷他身上那獨特的檀香,卻也僅是片刻,腰間橫來一隻手臂,將她攬入了一個瘦削的懷,待神智全數將要散盡時,只覺有一抹溫潤柔軟,突然有些小心翼翼的,印在了額頭上。
天氣驟變,前些日子雖下了初雪,但後面幾日天氣卻好了些,只是待雲傾月終於醒來,屋內已是置了暖爐,那微微開著的雕窗外,一片雪白。
竟是下雪了,大雪。
她坐靠在榻上,身上擁著的,是上好雲錦的棉被,屋內的擺設令她熟悉,空氣裡暖意浮動,卻是無端的透著幾許壓抑。
這屋子,是青竹別院內她曾住過的屋子。
思緒延綿,再憶起自己在馬車上被百里褚言點了睡穴,一時,心底沉雜,暗怒涌動。
她稍稍揉了揉略微昏沉的頭,而後裹了搭在榻邊的外裙下榻,待將屋門打開,外面冰雪交集的冷風迎面而來,宛如刀割。
屋外,一片雪白,連路徑都被雪鋪了一地。
四下無人,格外冷寂悽悽,雲傾月伸手攏緊外裙,踏步出屋。
青竹別院不大,然而云傾月尋遍了各地,皆未見著人影,她強按心緒的朝青竹別院的院門而去,然而待剛打開院門,卻見院門外的兩側皆立著幾名勁裝且帶著斗笠的黑衣男子。
雲傾月冷眼掃他們一眼,低沉沉的問:“你們主子呢?”
黑衣人們紛紛垂頭,其中一人則恭敬回道:“郡主無須多問,在別院裡小住便好。”
雲傾月臉色一沉,只道:“我要立刻回城,你們幫我準備馬車!”
那黑衣人回道:“郡主不可離開別院!”
雲傾月心底越是惱怒,當即擡腳要朝院門外踏去,黑衣人們卻紛紛閃身上前堵住了門。
雲傾月前進不得,冷冽的望著他們:“讓開!”
他們眉頭一皺,那方纔出聲的黑衣人依舊道:“主子吩咐過了,務必讓屬下們守好郡主!望郡主莫要強行出院,如若不然,屬下們僅得強行將郡主帶回您的屋中了。”
雲傾月氣得不輕!
這些黑衣人的態度,擺明了是要將她禁錮在這別院,她也千算萬算,獨獨未算到那看似對她妥協溫順的百里褚言,竟是再度設計了她!
他將她軟禁在此究竟何意?他此際又在哪裡?
種種的懷疑與猜測霎時在心裡高漲,再想起國丈壽辰已近,她與慕祁得開始佈置動手,又想起太子瑾已然入了鳳瀾帝都,事多心亂,一切的一切交織,終歸令她無法在青竹別院被軟禁著耗費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