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去了?”
“嗯。”
“未遇見什麼人?”他又低低的問,嗓音透著幾許低緩,卻莫名的染了幾分顯而易見的蒼涼。
雲(yún)傾月怔了一下,眸色微變,坦然道:“遇見了宮中的那位貴客。”說著,目光朝百里褚言蒼白精緻的面容落來,補了句:“就是昨夜送花來的那位男子的主子。”
“嗯。”他點點頭,不說話了,目光平靜,臉色沉寂,整個人透著幾許莫名的寧然,卻又稍稍有些悠遠,有些僵硬。
雲(yún)傾月深眼打量他一番,隨即將目光朝桌面上不曾動過的菜餚一掃,低問:“褚言還未用午膳?”
說著,又瞅著旁邊那碗黑褐的湯藥,忙伸手端了過來,只覺碗壁冰涼,想來碗中的湯藥也早已涼透。
她眉頭稍稍一皺,“褚言怎連藥都未喝?”
他眸色微動,緩道:“今日起得晚,早膳也用得晚,是以這些午膳送來時,便吃不下了。”
雲(yún)傾月怔了一下,道:“既是吃不下飯,但這藥總該喝,褚言傷勢未痊癒,不該懈怠的。”
說著,便端穩(wěn)了藥碗,道:“我出去喚人將這藥汁熱熱。”
嗓音一落,正要起身,不料百里褚言出聲道:“不必了。”
雲(yún)傾月眸色微沉,轉(zhuǎn)眸觀他。
他則是朝她笑笑,清俊的面容雖蒼白,但卻絲毫不減他的清俊之意,反而是這般微微一笑,依舊如同花開爛漫一般,委實是好看得緊。
雲(yún)傾月目光微微一緊,忙故作自然的挪開了眼,而百里褚言已是順勢擡手端過了她手中的藥,只道:“這藥冷了,也可以喝,傾月無須再麻煩。”
嗓音一落,他倒是極爲自然的將碗中的藥汁一飲而盡,許是藥味甚苦,他墨眉不由緊蹙,臉色也略微不好。
雲(yún)傾月忙擡手爲他倒了杯清茶,茶水也是涼透,但他依舊極爲配合的喝了,待放下杯子後,他墨眉稍稍鬆懈,還平易清朗的朝她笑笑,道了句:“多謝傾月。”
雲(yún)傾月一時無話,便將目光朝面前桌上的菜餚掃來,便聞他低緩溫潤的問:“傾月這麼晚歸來,可用過午膳了?”
雲(yún)傾月點點頭。
他又問:“可是與那位貴客一道用的?”
“嗯。”
“傾月覺得那位貴客如何?”
雲(yún)傾月眸色微動,只道:“強勢霸氣,狂然而又高貴,那位貴客,委實氣勢磅礴,想來定是不可小覷之人。”
他默了片刻,緩道:“那位貴客,來自南翔,父皇與母后皆敬他,想來地位不低。傾月今日與他見面,可是也因他的身份,有意拉攏?”
說著,他略微認真的望她:“傾月是想離開拉攏他,從而離開鳳瀾嗎?”
雲(yún)傾月眸色微動,心底滑出幾許複雜,隨即默了片刻,目光凝向他的面容,不答反問:“傾月之事,褚言也瞧得清楚,如今傾月一身血仇,依照褚言之意,覺得傾月依附那位貴客如何?”
他墨眉稍稍一皺,沉默片刻,略微無奈的道:“在下愚笨,怕是無法爲傾月提意見。只是比起鳳瀾來,南翔的確強勢許多,傾月若能拉攏那位貴客,也是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