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雲傾月堅持,他終歸是收回了翠綠的玉佩及銀票,而後又將雲傾月的碎玉揣在了懷裡。
他稍稍起身,摘了幾支紫薇花枝,待坐回她身邊後,他將花枝朝她遞來,道:“姑娘既是不收禮玉佩及銀票,那便收下這花枝。”
雲傾月怔了怔,只見枝頭紫薇花開得正盛,簇簇繁華,卻也在此際,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方纔百里褚言送她的那支花枝早已不知哪兒去了。
她這次並未拒絕,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花枝,他宛如星子的眸中滑出了幾許深邃,隨即收回了手,坐端了身子,磁性低沉的道:“我姓氏南凌,單名一個奕。”
這話一出,他目光極深的望著她的眼睛,卻是望得格外的仔細,似要將她所有的反應全數收於眼底。
南凌奕?
雲傾月只是暗中連貫的默唸了一遍,心底並無異樣,眸中也依舊平靜,擡眸間,見男子正細細的望著她,她稍稍一愣,隨即默了片刻,才淡道:“公子之名,倒是別雅好聽。”也與他渾身的剛毅之氣有些不稱。
本是讚揚之話,奈何他並無喜意,甚至也未謙遜,反而是將目光稍稍挪開,只道:“姑娘不曾聽過我的名字?”
雲傾月搖搖頭。
他目光再度朝她落來,再度凝望得仔細,眉頭稍稍一皺,磁性的嗓音更是低沉半分:“那……奉之呢?”
雲傾月稍作回想,片刻之後,仍是淡然搖頭,眼見他怔了怔,眸中複雜之意蔓延,她開門見山的道:“傾月不曾見過太多世面,委實不識公子。”說著,眉頭稍稍一皺,淡問:“若傾月猜得不錯,方纔那‘奉之’二字,可是公子的表字?”
他點點頭,磁性的嗓音微微帶著幾縷複雜:“看來姑娘果真不認得我了。”
雲傾月微怔。
他這話說得委實有些玄乎,似是與她見過一般,但她雲傾月也回想了半晌,記憶之中,她委實不曾見過這般俊美剛毅之人。
她眉頭稍稍一皺,沉默片刻,便又舒緩了開去。
這時,男子已出聲道:“既是不認得了,此番相見,便做初識。”
雲傾月眸色微動,淡道:“不必了,你我今日相見,日後定不會再見的。我今日與你閒聊,也不過是心情不佳,不願離開,就想在這紫薇花海里多坐一會兒罷了。”
他道:“如此一來,我倒是成了姑娘的陪客。”
雲傾月目光朝他一掃:“不敢。憑公子的衣著,便知公子非富即貴,如此,你怎是我的陪客!”
說著,目光稍稍垂落,漫不經心的凝在手中的花枝上,不言了。
“冒昧一問,姑娘最喜的花,是否並非這紫薇,而是火荼?”他又道,嗓音夾雜著幾許隱藏著的試探。
雲傾月眉頭一皺,淡道:“我雖名爲傾月,卻與那龍乾的傾月郡主不同。傾月郡主喜歡火荼,天下皆知,而我,出身鄙陋,身份卑微,最喜的花,並非那嬌貴的火荼,而是……野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