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御花園的深處的亭臺之上,二人立在亭臺二樓的隱秘處,目光雙雙朝那花海深處紗幔紛飛的亭中一落。
彼時,那一身招搖紅袍的年輕男子輕笑幾聲,修長的手指掠了掠額前被風拂亂的發,動作輕柔,卻又風情萬種,隨即懶散出聲:“我倒是沒料到,那女人蒙著一張面紗,竟還有勾人的本事。此際這又是泡茶,又是撫琴,又是花開爛漫的,倒是風月得很吶!”
說著說著,他便扭頭朝身側一身雪白的男子望去,眼見他的目光靜靜的凝在花海深處的亭子,男子戲謔出聲:“難怪今早我來你殿裡,不見她人,此番尋來,看來她是迫不及待的尋情郎來了。我說閒王吶,你究竟是做了什麼,惹得那女人捨得拋下傷勢未愈的你,竟來此偷偷會別人了?”
百里褚言清俊如華的面色分毫不變,只是那雙精緻的眸眼深了幾許,道:“子瑞有時間在此調侃,不如去準備文書,若是雲傾月當真能勾住那人,你我計量之事,自然容易達成?!?
慕祁眸色微動,逐漸斂住了面上的笑意,深眼凝著百里褚言,默了片刻,才略微嘆息的道:“說來,那女人生得比傅婉好,對你也是真心。你與她這一路行來,互相扶持,你對她,就無半分好感?”
百里褚言眸中漫出了幾許冷然,只道:“我百里褚言爲人如何,子瑞會不知?這試探之話,你日後莫要再提?!?
慕祁怔了怔,臉色微變,隨即咧嘴笑了:“是啊,閒王無心無情,對那傅婉無心,對雲傾月無情,可我倒是奇了,閒王這般封閉,將不曾孤獨嗎?你與雲傾月相處這些日子來,有她服侍你,順著你,體貼著你,你就無半分惻隱之意?”
百里褚言眸色一沉,眉頭一蹙,卻是不言了。
慕祁極爲難得的斂神一番,嘆了口氣,“我知閒王不在意兒女情長,也從未將女人放於眼裡,但那雲傾月卻是不同。閒王須知,雲傾月骨子裡傲得很,一旦失去,怕是真無機會了,是以……”
“這些話,你無須多說,你的目的,我以爲我不知?”百里褚言淡聲打斷。
慕祁怔了怔,後話也霎時被噎住,待默了片刻,才故作不知的問:“我慕祁能有何目的?”
“你對雲傾月百般戲謔,但卻次次出手相救,你如此,不正是想護住她的性命?”嗓音一落,他微微轉眸,迎上慕祁修長的鳳眸,淡道:“雲傾月雖特別,但怎會特別到讓你費盡心思的相護,子瑞與她之間,可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慕祁眸色微變,伸手悻悻的摸摸鼻子,笑道:“我不過是看在她生得好看,便有心袒護了,再說了,閒王又不是不知,我以前便仰慕那雲傾月,甚至還在你面前經常提及她的傳言,這番親眼見著她人了,自是……把持不住了些?!?
百里褚言面色不變,目光也是平靜如常,似是渾然未信他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