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究竟想說什麼?”大抵是察覺到了什麼,百里褚言忍不住問。
雲傾月眸色微動,緩道:“褚言想安然生活,沒準,傾月能幫你。”
說著,迎上他微微變色且略帶複雜的目光,她緩道:“昨夜傾月與南凌公子對弈時,他曾答應,只要傾月在棋局上贏他一次,他便應傾月一事。今日,傾月定想法贏他一局,再讓他應傾月之求,爲褚言討得一方安隅。”
他目光頓時一緊,深眼觀她:“傾月何必爲在下至此!你爲何,會對在下這般好?”
雲傾月眸色不變,緩道:“傾月說了,傾月如今能信任,能親近之人,便只有你,傾月,也只想讓你過得好罷了。”
說著,語氣稍稍一沉,低聲誠然的勸道:“只是有些話,傾月務必要說。那便是別人的保護,只能一時,亦如南凌公子能保褚言一時,卻是不能保褚言一世,再者,褚言身邊也不乏明槍暗箭,稍有不妨或是意外,後果堪憂,如此,要想真正保住性命,想真正過得安然,褚言你,務必要……大權在握,甚至是,威懾旁人。”
百里褚言目光極爲難得的複雜至極,深眼觀她。
雲傾月僅是凝他幾眼,便稍稍起了身,再度辭別幾句,便轉身緩慢的出了殿。
剛出得殿外,有淡淡的陽光落來,映照在身上,微微透著幾許暖意。
只奈何雲傾月眸中並無半分暖色,反而是深沉至極,甚至透著幾許極爲難得的幽光。
有些話,點到爲止,無須再用言語去描繪,有些算計,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只因感覺變了,芥蒂了,她雲傾月便喜歡留後招了,亦如,方纔對那百里褚言的態度,甚至是話語。
這世上,連愛她寵她甚至巴不得將她捧在手心的太子瑾都是對她虛意逢迎,如今的百里褚言,雖表露得良善真誠,但他自小在宮中長大,且完好無損,如此,又豈會是等閒之輩,她又豈能對他全然的相信,亦如那鳳瀾二皇子,雖未缺胳膊少腿,但也癡傻了不是嗎?
再者,縱然她送他的玉佩是他不小心摔碎,但她第一次質問於他,也是給過他機會,甚至言及過自己最忌遭人背叛,聰明如百里褚言,體貼良善如他,他又怎會體會不到她的態度,又怎會鐵了心的對她欺瞞下去。
縱是怕她失望,但像他這種坦然誠懇之人,也定不會言謊纔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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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她只覺百里褚言不若心底最初的感覺了,即便他彌補得好,但她雲傾月本是渾身瘡疤,再不敢經歷任何欺瞞了與不實了,亦如有些東西,生了裂縫,便真的不能恢復如初了。
而這人心,也是如此呢,亦如方纔她對百里褚言的言語,也是半真半假,真的,是讓南凌奕許百里褚言一方安隅,假的,則是她對他的心意,早由前些日子的一心信任,化爲了步步爲營,存留後招。
她如今不能完全信任百里褚言了,這是事實,無論昨夜聽得他的話雖心有釋然,但終歸,她退縮了,不敢冒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