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傾月久等了。”甫一在她身邊坐定,他便緩和著嗓子道了這句。
雲傾月深眼凝他,僅是道:“並未久等,褚言身子不適,梳洗自然要費時一些。”
說完,她目光凝向他的衣袍,“今日這般寒涼,褚言就穿這點?”
他微微一笑,“這點已足夠,在下不冷。”
雲傾月瞅了一眼他凍得略紅的鼻子,自是不信他這話。
不得不說,自打她遇到百里褚言開始,他便一直穿的是這樣的白袍子,只是最初的袍子陳舊,而今的袍子越顯精貴,然而即便這樣,他這袍子的厚度似乎從來未變,而今酷寒交加,他依舊這身打扮,旁人一觀,便會不由打個寒顫。
“褚言還是多穿點爲好,你有傷在身,若是受了涼,自是不好。”思緒婉轉中,雲傾月淡道了一句。
他靜靜凝她,並未立即言話,僅是過了片刻,才朝她溫潤而笑的點了頭,隨即朝朝立在一旁的黑衣人吩咐備衣。
雲傾月心底略生滿意,這纔開始與他一道用膳。
桌上的菜,皆色香俱全,紛紛冒著熱氣,更值一提的是,這些菜如前幾日一樣,都是她常日裡最喜歡的。
她僅是吃了幾口米飯,並未動筷吃菜,百里褚言朝她問:“傾月怎不吃?可是這些菜不合胃口?”
雲傾月轉眸望他,按捺神色的淡道:“這幾日的菜,皆是傾月所喜,傾月從不曾對別院之人透露傾月喜歡什麼,別院裡的人爲何知曉?”
他目光微微一滯,隨即挪開,默了片刻,才緩道:“在下曾將傾月喜歡的菜品寫下來讓別院裡的人爲你做。”
雲傾月瞳孔微縮,“褚言又是如何知曉傾月喜歡什麼菜品?”
他略微詫異的望她,清俊的面容微然愕意,道:“傾月忘了?以前在長幽殿時,在下每次用膳都在觀察傾月動了哪幾盤菜,是以才知曉傾月口味。”
雲傾月心底驀的緊了一下,深眼凝他。
他任由她打量,面上也與別的異色,僅是伸手開始爲她碗中添菜,最後緩道:“以前總是傾月爲在下添菜,而今換在下爲你添菜吧!傾月,趁著菜還熱,你多吃些。”
心底略生嘈雜,隱隱中似是什麼被打翻了一般,竟是略有沉重與震撼。
經他提醒,她的確想起以前長幽殿內他經常觀她用膳,靜靜的觀,猶如出神了一樣,她記得,她也曾問過他緣由,他僅是笑到想記著她喜歡吃些什麼,當時聽得那話,她僅是隨耳而過,全然當玩笑聽了,卻不曾料到,百里褚言當真是記了下來,還讓別院裡的人每日做給她吃。
她深眼凝著百里褚言,思緒婉轉,一時竟覺有些看不透他。
“傾月,快吃吧。”這時,他再度勸道,清俊儒雅的容顏上滿是誠然的笑。
鬼使神差般,她強行按捺神色的吃了碗中的菜,只是待將菜嚥下,擡眸一觀,也見百里褚言朝她笑得越發燦爛。
“傾月這次,並未對菜驗證毒。”他迎上了她的目光,道了這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