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略微調侃,然而云傾月卻明白其中的深意。
一旦慕祁因爲她而得罪了百里褚言,百里褚言與新帝雖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及安欽侯府不利,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百里褚言的心思及計謀,可是深著呢,沒準日後被逼得無路可退,她與慕祁只能逃跑流浪,慕祁說佔山爲王雖是玩笑,但也不排除在逃出京都後重新用計多的別的城池,以圖東山再起,畢竟,她手中翼王府的秘密,便是最好的後盾與保障。
心底對一切都瞭然,此際,雲傾月倒是有些說不出話來,僅是將慕祁的腰身環得極緊,以此來鬆解緊張嘈雜的內心。
大抵是將一切都坦明說了,加之又默契的達成了協議,慕祁這日在郡主府便顯得格外的隨意。
先是坐在軟榻聽雲傾月撫琴,後耐不住性子的吹簫應和,而後便是二人對弈,卻每次輸於雲傾月,無奈之下,慕祁竟也破天荒的耍了性子,非得讓雲傾月讓他幾局。
雲傾月倒也未拒絕,刻意讓了他幾局,他一時笑顏如花,風韻中帶著幾許致命的魅然與吸引。
不由間,雲傾月突然想起了與百里褚言對弈的場景,只覺百里褚言倒是個極其敏感之人,與他對弈時,縱是她極小心的讓他,他也能察覺,再者,百里褚言即便輸給她,也輸得坦然甚至是光明磊落,並不會像慕祁這般纏著她甚至光明正大的讓她讓他幾局。
人不同,性子也不同,心智神智甚至是理智都覺慕祁要比百里褚言那沉悶腹黑之人要好上幾倍,只是不知爲何,她的腦海中會時時浮現百里褚言的音容,從而,滿心失望。
慕祁在郡主府呆了一日,連臉晚膳都是在郡主府用的。
他離去時,雲傾月親自送他出府門,盈盈冷風裡,他正要登車,然而剛靠近馬車,他卻又折身回來,隨即在雲傾月不經意間落下一吻。
他溫熱的脣瓣觸及著額頭,勾起了幾分漣漪與溫度,雲傾月怔了一下,不及回神,便聞慕祁在她耳邊輕語,“今日與郡主相處,倒是開心。明日你且在郡主府等我,早朝過後,我帶你去個地方。”
嗓音一落,他笑著轉身,那薄薄脣瓣上的弧度,卻是歷久不消。
雲傾月靜立在原地,目送慕祁的馬車走遠後,才轉身入府。
翌日晌午,慕祁早朝歸來,果然第一時間出現在郡主府。
雲傾月早已梳妝打扮好,隨他出府。
慕祁今日邀她出來並無要緊時,純屬玩樂,他先是牽著她的手大搖大擺逛街,而後是領她去帝都最貴的酒樓裡見了他那些常日在一起玩樂的友人,甚至還懶懶散散的說有佳人在側,以後便不會去秦樓楚館裡作樂。
迫於雲傾月在場,慕祁的友人們倒也不敢說些什麼,只是他們皆愕然的望著慕祁,那震驚的神色,似是活生生的覺得慕祁竟是轉了性。
出得酒樓後,慕祁領著她又去城郊的碧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