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月臉色驀地一變,他卻是又道:“我此番來這鳳瀾,並非毫無準備,這帝都城內,有我暗衛,城門外的荒野之地,也駐守著上百喬裝的官兵。只要我一記焰火通知,暗衛們定裡應外合的行動,到時候你我,定能逃出這帝都城。”
“帝都城戒備森嚴,你以爲你上百官兵加上城內的幾名暗衛便能助我們衝出城?你莫不是太小看百里褚言了?”
他面上漫出半許無奈,正要言話,雲傾月已是無心再聽,只道:“傾月方纔已說了計劃,閒王令也在你手裡,聽與不聽,皆是你的事。只是有一點你需得明白,你身上還有我爲你種下的毒,五日內,你若未在最是鄰近的鎮子等我,便後果自負。”
這話一出,她已是掙開他的手,乾脆轉身出了屋。
回得大堂時,只見百里褚言正端坐在軟榻,手裡端著茶盞,目光悠遠無波,卻是在跑神。
大抵是聞得腳步聲,他擡眸望來,隨即微微一笑,清潤悠遠,但眸底卻帶著幾許隱隱的複雜與黯色。
“褚言久等了。”雲傾月緩道,面上染了淡笑。
他僅是搖頭,與她寒暄兩句,便主動牽了她的手,引著她一道出了大堂。
府門外,僅候著一輛閒王府的馬車。
此番出行,百里褚言一切從簡,除了馬車車伕,便不曾帶任何一人。但云傾月卻是知曉,百里褚言能在深宮沉浮這麼久,自然也是計劃周到的人,亦如此番出城,他身邊定還有暗衛跟隨,只是那些暗衛在隱處,不曾出現在眼前罷了。
馬車一路往前,顛簸搖曳,待行至城門,果然有官兵嚴加盤查。
然而待聽說是閒王馬車,官兵們也未放行,反倒是非得要撩開簾子看人,馬車車伕無奈,出聲朝百里褚言請示,百里褚言倒也配合,撩開馬車窗簾便稍稍探頭,那約是官兵頭子的人一見了他,當即跪了地,恭敬道:“末將王泉給王爺請安。”
“嗯。”百里褚言低沉的應了一句,尾音一落,那官兵頭子便當即命人放行。
雲傾月兀自靜坐,心底卻沉得厲害。
她一直知曉這帝都城森嚴戒備,但卻是不知已是森嚴到了這種地步,便是百里褚言出行,官兵也得親眼驗證,她也明知這嚴防嚴守的命令是百里褚言所下,但卻不曾料到百里褚言的命令竟已是苛刻到了這種地步。
待馬車終於往前出得城門,雲傾月目光朝百里褚言望來,故作無意的道:“沒想到這帝都城竟已森嚴到了這種地步。”
百里褚言轉眸迎上她的目光,只道:“近日帝都城不穩,戒備森嚴一些,自是妥當。”
雲傾月淡笑,也未多言,心底卻是明然如雪。
如今這鳳瀾已是易主,帝都城前不久那段腥風血雨早已被平息,而今,無波無狼的帝都城,能有什麼不穩的?難不成南宮瑾那一百精兵及暗衛能在這裡翻天?
對於百里褚言這回答,她自是不敢茍同,但也未回話,車內氣氛略微沉寂,雲傾月正欲合眸小憩,也好不與百里褚言繼續多言,哪知還未及合眸,便聞百里褚言緩慢溫和的問:“閒王令,傾月可是無須再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