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沉雜,有些跑神,正這時,耳側隱隱傳來喚聲,她驀地回神,才見百里褚言已不知何時行至了她面前,深眼凝著她。
雲傾月忙按捺神色的問:“褚言這般看著傾月做何?”
古寶在旁插話,“傾月姐姐,褚言哥哥剛纔問你要不要將雪貂放在籠子裡。”
雲傾月怔了一下,目光朝百里褚言手中的籠子一掃,微微點了頭。
雪貂倒是極爲安分,將它安置在籠子裡也不動,著實有些奇怪,照理說,這雪貂生長在山中,自是靈活多蹦跳不是麼,怎這隻雪貂自從百里褚言遞到她手裡後,就一直未怎麼活動過,安分得猶如懶貓,便是此際將它放在籠子裡,它也僅是蜷縮一團,眼皮微合,又欲睡去。
心生詫異,雲傾月不由朝那雪貂多打量了幾眼,這時,陳姨與古苓已是端了晚膳入屋,一時,屋中略有菜香浮動。
百里褚言自然而然的牽了雲傾月在桌旁坐定,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執了筷子,不顧在場之人神色的爲雲傾月碗中佈菜。
雲傾月巋然不動的坐著,眼風卻若有無意的朝古苓落去,只見古苓的眼睛紅腫不曾全數消缺,面色也有些悵然與怪異,不時偷偷的朝百里褚言打量,那滿目的傾慕之意,著實是太過明顯。
雲傾月心底生了幾許起伏,臉色也幾不可察的沉了半許。
若非古苓傾慕百里褚言,她又怎會打上古苓的主意。一切的一切,終歸是定數,並非她雲傾月心狠,要怪,就只能怪古苓太過心繫百里褚言這樣冷血之人,不是麼?
一頓飯下來,桌上氣氛稍稍有些融洽,雲傾月吃得不多,古苓更是吃得少,半碗飯未吃完,她便提前回了屋子,只是在臨走前,她目光朝雲傾月落來,只道:“我與傾月姑娘投緣,傾月姑娘明日便要出嫁了,不如,今夜傾月姑娘來我屋中就寢,我們稍稍閒聊一會兒。”
雲傾月正要點頭,陳姨卻是朝古苓道:“傾月明日定忙,今夜便得好生休息,去你屋中倒是不妥,你與我睡,傾月獨自睡我屋裡。”
古苓一怔,有些無措,目光朝雲傾月落來。
雲傾月按捺神色的朝陳姨道:“女兒家的心思,同齡人才能瞭解得透徹。傾月與古姑娘同齡,如今傾月將出嫁,孃家又無人,今夜與古姑娘聊聊天,去去心底的緊張之意,也是極好的。”
陳姨一聽,甚覺有理,便也未再阻攔。
古苓驀地鬆了口氣,這才轉身離開。
晚膳過後,陳姨去廚房忙了,古寶滿屋逗弄兔子,最後出了堂屋。
一時,堂屋就剩百里褚言與雲傾月二人,氣氛沉寂,無端的有些壓抑。
“明日成親,褚言何時重寫體貼?”片刻,雲傾月緩問。
“放心,已差人去做了。喜帖也已送了出去。”百里褚言應了一聲。
嗓音一落,他便將目光靜靜的落在了雲傾月臉上,轉了話題,“傾月與古苓並不熟識,今夜怎想著去她屋中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