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太子側妃來,她雲傾月縱是對他悉心照顧,朝夕相伴,怕也不及太子側妃的一聲關心,一記眼神吧?
一想到這兒,雲傾月心底越發微嗤,當真是不知百里褚言急於對她表明這些,究竟何意?
她一聲不吭,連帶目光都淡漠了幾許。
百里褚言則是靜靜的凝望著她,又道:“無論傾月信是不信,在下所言皆是真?!?
說著,嗓音一頓,話鋒也稍稍一轉,又道:“這些日子,在下皆遣華書前來郡主府送信,每日皆無功而返,既是這樣,在下便親自對傾月說了吧,那信中,僅是在下的一張請帖罷了,地點並非王府,而是城郊的青竹別院。就相約明日吧,明日傾月若是來青竹別院赴約,在下定將一切的來龍去脈告知傾月,無所隱瞞。”
雲傾月深眼鎖他,“褚言爲何一定要在青竹別院才說?”
他只道:“傾月來了便知。”
“若是我明日不去赴約呢?”
他嘆息一聲,卻是將她的手腕握緊了半許,“在下會等,一直等到你來?!?
雲傾月眉頭一皺,心底越發沉雜,“褚言爲何會突然對傾月這樣?”
既是一直在對她隱藏,又爲何要突然說要將一切都告知她?百里褚言,到底想做何?
雲傾月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的緊了幾許。
半晌,待夜風再度涼透,百里褚言才稍稍啓脣出聲,然而言道的話,卻是,“在下只問,傾月與在下相處這麼久,你對在下,究竟是何感覺?”
究竟是何感覺?
雲傾月未料到他會突然這般問,一時,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深了幾許,心底也沉了沉,未說話。
思緒輾轉,纏纏繞繞,複雜一片。
她對百里褚言的感覺,幾經變換,從最初的感激,到後來的相知相攜,再到如今的懷疑與戒備,如今,她能平靜從容的面對他,只是即便今夜與他聊了不少,但也不代表她會將一切真話都說給他聽,亦如,她此際對他的感覺,僅是防備,僅是淡漠,如此而已。
她沉默了半晌,他也候了半晌,黯淡的燈火將他那雙眸子微微照亮,讓她觀清了他眸底深處的幾許認真。
“傾月對褚言的感覺如何,褚言又何必相問。褚言只要相信傾月不會對你不利便是。”雲傾月不深不淺的出了聲,嗓音平靜。
他似是早已料到她會這般說,無訝無望,清俊的面容越發平靜從容。
待雲傾月以爲他會就此作罷,不料他再度若有若無的低聲道:“看來是在下方纔未說清楚。在下方纔想問的,是這麼久以來,傾月對在下,可有動過……別的心思?”
雲傾月按捺神色的淡笑,不答反問:“褚言究竟想問什麼?”
他深眼鎖她,眸中之色極爲難得的幾近變換,片刻後,他已是斂了神,朝她儒雅緩道:“沒什麼?!?
說著,他嗓音頓了片刻,話鋒也稍稍一轉,問:“傾月這幾日一直與子瑞相處一起,僅是爲了練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