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心底浮出疑慮與複雜。
百里褚言則在她耳邊低道:“這些花,皆爲毒花,子瑞失敗了多次,這回才終於栽種成功。這些花適合在冬日栽種,性冷,做成藥後,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
雲傾月緊著目光望他,已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也未言話,沉默著,只是待片刻之後,他才又道:“在下決定對傾月坦明,並非隨意說說。邀傾月來此,便是爲了讓傾月知曉這些。另外,今日除去看到的這些,在下手中還有幾張兵符,手握兵士五萬,皆分佈在鳳瀾各地。”
說著,嗓音稍稍一頓,卻是將雲傾月的手幾不可察的握緊了半許,“在下所有秘密,皆已坦誠。傾月如今,無須再防備著在下,猜疑著在下了。”
雲傾月心底發緊發冷。
今日見了這些,知曉了這些,她還能如何對他卸下心房,甚至不猜疑著他?
百里褚言今日領她來看這些,無疑是適得其反,將她雲傾月逼得更遠。
她一直以爲,百里褚言雖生長的宮闈,定有不可小覷之處,但她卻從未料到,實際上的百里褚言,竟已強大至此,不僅蓄養死士,蓄養兵士,甚至還聯合慕祁栽種毒花,就連金銀,都已是富可敵國,如此也不難猜測,他手底下那些商賈,怕是已然控制了鳳瀾經濟命脈。
她深眼凝他,強行按捺心底起伏的道:“褚言已是強大至此,爲何還要在世人面前僞裝?既是一身武功,又爲何被鳳瀾太子差人責打時毫無反抗?”
他默了片刻,才緩道:“傾月錯了。鳳瀾局勢,並非你表面看到的那樣。在下這些比起國丈來,不過是微不足道。”
說著,見雲傾月眸中流露半疑,他稍稍一嘆,嗓音越發的悠遠,“鳳瀾國丈,已把持朝政數十年,若無國丈支撐,皇后也不會一宮爲大,甚至連父皇都成傀儡。傾月許是不知,國丈手中死士無數,蓄養的私兵十萬,甚至朝中還有幾名手執兵權的大將軍是其得意門生。是以在下這些比起國丈來,的確微不足道,若要取勝國丈,無疑不可硬來,只得智取。”
雲傾月神色驀地一變,“傾月前些日子聽世子爺說過,國丈主動辭官,勢力已是被削弱,縱是還存有殘黨,但也不足畏懼。”
百里褚言深眼凝她,“你就這麼相信子瑞的話?”
雲傾月微怔,卻未回答這話,繼續道:“世子爺曾說,只需暗中刺殺國丈,一旦國丈倒,國丈勢力必羣龍無首。到時候再趁勢打擊,國丈一黨定毀。”
百里褚言微微一嘆,語氣略微悠遠,“國丈能把持朝綱數十年,本事不可小覷。再者,他身邊能人無數,並非是說刺殺便能刺殺成功的。一旦稍有失誤,必喪了性命。”
雲傾月心底再度一沉。
百里褚言轉眸望她,低道:“傾月這些日子與子瑞來往頻繁,便是在商量刺殺國丈之事吧?不久之後,便是國丈大壽,傾月最近刻苦練功,可否正是在因刺殺之事而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