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也變了變,心底驚愕難耐。
雖對百里褚言不拘小節,但也未曾大膽到與他同枕而眠!
昨夜的記憶瞬間涌來,憶起自己是立在窗邊被一道莫名的力氣擊中心口才暈厥,而自己此際卻是在百里褚言的牀榻醒來,難不成百里褚言昨夜竟有力氣將她拖上牀榻安置?
再瞧這百里褚言正緊合著上眼,面容依舊蒼白,顯現出十足的病態,她委實不敢相信昨夜他是如何將她安置在牀榻上的。
正暗自驚愕,不遠處卻揚來一道努力壓制著震驚的嗓音:“你,你倒是放肆!閒王的牀榻也是你能睡的?”
雲傾月驀地回神,擡眼便見餘全已是站定在了牀榻邊,且滿目驚愕的望著她與百里褚言。
她愣了愣,隨即強行按捺心神的下得牀來,正要出聲,不料百里褚言已是醒來,並嘶啞緩慢的開了口:“餘公公無須詫異。昨夜傾月突然暈倒,我便扶她在榻上休息了。”
餘全眉頭一皺,驚道:“可是王爺你身份尊貴,若是被人知曉你與一名婢女同牀共枕,這傳出去委實影響聲名。”
雲傾月眉頭稍稍一皺,心底漫出幾許複雜。
雖說她與百里褚言同牀共枕委實奇怪,但這世上,王宮貴胄也有暖牀丫頭,這主子與丫頭同眠,卻也正常纔是。
正想著,卻聞百里褚言嘶啞著嗓音緩道:“我名聲如何,餘公公不是早知曉麼?”
說著,稍稍一嘆,目光朝雲傾月落來,緩道:“昨夜見傾月突然暈倒,在下擔憂,是以便扶傾月在榻上休息,還望傾月莫怪。”
大抵是百里褚言對雲傾月格外客氣及尊重,餘全面上的驚詫之意更是濃了幾許。
雲傾月瞥餘全一眼,隨即便將目光朝百里褚言落來,眸色微動,而後搖搖頭,只道:“昨夜多謝褚……王爺了。”
他怔了怔,隨即朝她咧嘴而笑,乾裂的脣瓣依舊顯得突兀悽悽。
餘全驚愕的朝雲傾月與百里褚言不住的打量,隨即掙扎了片刻,才朝百里褚言道:“王爺與婢女親近,老奴委實未有意見,只是昨個兒黃昏時,聖上與丞相及太師商量,爲王爺擬定了一樁婚事,王爺在成親之前,務必莫要傳出與別的女子相染之事。”
霎時,殿中氣氛沉寂了幾許。
雲傾月目光驀地一沉,深眼朝餘全落來。
然而百里褚言卻並未太過詫異,反而是勾脣而笑,墨瞳裡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自嘲,隨即嘶啞著嗓子低道:“昨日下午,父皇便讓御醫好生讓我活著,如今又是爲我定了親事,呵,不知餘公公可否透露,父皇爲我定的是哪家的姑娘?”
餘全眉頭皺了皺,略微心虛的朝百里褚言盯了盯,未答。
百里褚言緩道:“這事我早晚都會知曉,餘公公又爲何不早些告知我?”
餘全臉色也變了變,踟躕片刻,才道:“與王爺定親之人,應是那南翔的清寧公主。”
說著,擡眸再度心虛的瞥了百里褚言一眼,又道:“且南翔之意,是讓鳳瀾皇子入贅南翔。是以,閒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