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將百里褚言在主屋中的軟榻上安置好,老管家便差人端了藥汁來,百里褚言瞥了坐在身邊的雲(yún)傾月一眼,隨即便極爲(wèi)乾脆的端過了管家手中的藥碗,一飲而下。
管家目光越發(fā)的沉了幾許,待伸手接過百里褚言手中的空碗時,瘦骨的手都隱隱的顫了一下。
雲(yún)傾月若有無意的朝老管家打量,臉色平靜,只是待老管家離開屋門時並回頭複雜的朝她望了一眼後,她心底終歸是漫出了半許沉雜。
“可是傾月哪裡得罪管家了,竟使得管家方纔那般看傾月?”待管家出屋後,雲(yún)傾月朝百里褚言出了聲。
百里褚言修長的手指正擺著棋盤,聞聲後便擡眸朝她望來,儒雅而笑,“管家歷來不茍言笑,傾月無須介懷。”
是嗎?
她第一次入得這鳳瀾帝都並在這閒王府見得老管家時,可是見老管家對他笑得慈祥熱絡(luò)呢,這也叫不茍言笑?
她怔了一下,便兀自沉默。
片刻,百里褚言已是將裝有白子的棋盒遞到了她面前。
她這纔回神,按捺神色的接過,隨即便主動在棋盤上落了一字。
前些日子在長幽殿時,便覺百里褚言的棋技越來越好,好得連她都覺得詫異,甚至與他對弈,也不敢再掉以輕心,發(fā)到是還會在落子之前思量許久。
而今,幾日不見,百里褚言的棋藝更是高超,落子速度也快,且處處陷阱。
僅是片刻,雲(yún)傾月便輸了一局。
她詫異的朝百里褚言望著,只道:“褚言如今的棋技倒是極好。”
他收斂黑子的指尖稍稍一頓,隨即擡眸朝她望著,略微無奈的道:“這幾日呆在府中乏悶,常常獨自下棋,倒也參透不少棋術(shù)。”
雲(yún)傾月淡笑,“原來如此。只是,褚言這幾日閒暇時都在琢磨棋術(shù)?”
他搖搖頭,溫潤緩道:“這幾日一直閒著,自是不能一直都在琢磨棋術(shù),在下這些日子還畫了不少畫,也譜了琴曲簫音。”
“褚言好雅興。”
“百無聊奈,便只能自娛自樂,讓傾月見笑了。”他緩道,溫潤緩慢的嗓音稍稍帶著幾許無奈。
雲(yún)傾月朝他笑笑,也未多言,繼續(xù)與之下棋,只是接二連三的下來,她贏他的次數(shù)倒是極少。
轉(zhuǎn)眼,便已過了兩個時辰。
屋中氣氛寂寂,燈火搖曳,無聲無息的透著幾許靜默壓抑之感。
待再度輸了一局後,雲(yún)傾月緩然出聲,“褚言如今的棋術(shù),已讓傾月深感佩服。看來以後與褚言對弈,傾月更該努力纔是。”
說著,見他欲要言話,她朝他笑笑,又道:“如今夜色極晚,傾月倒是該回府了。”
他眸色動了動,噎住了後話。
待凝她片刻,他才緩道:“今夜得傾月陪伴這麼久,多謝了。”
雲(yún)傾月緩道:“褚言莫要這麼說,傾月前幾日不曾來探望你,已是深感抱歉了,今夜多陪你,也是應(yīng)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