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那龍乾皇后的寢宮,都無這般奢華,是以這鳳瀾皇后,委實是奢侈了些,也不怕樹大招風,金多招眼,最後被眼紅的鄰國給滅了。
行至慈寧宮的主殿前時,宮門口有幾名太監惡聲問:“哪宮的?這時候來這兒做何?”
雲傾月神色平寂,淡道:“有勞公公入內通傳一聲,就說傾月郡主覲見鳳顏。”
太監冷道:“皇后娘娘正午休,不得打擾,你回吧!”
雲傾月眸色微沉:“若我此際一定要見到皇后娘娘呢?”
守門的幾名太監紛紛一愣,似是未曾見過這麼不怕死的,正待他們怔愣,身後的大紅殿門突然自內而開。
在場之人紛紛轉眸一望,便見開門出來之人正是皇后身側的嬤嬤,隨後聞那嬤嬤道:“傾月郡主果然是來了,郡主請吧,娘娘等你多時了。”
皇后竟是知曉她會來?
雲傾月心底微沉,眸底深處的冷意更甚。
她點點頭,也未耽擱,當即緩步往前,踏入了殿門。
皇后寢宮內的佈置,亦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奢華,精緻金黃的玉柱,上等檀木擺設,就連這空氣裡瀰漫的薰香,也是極爲上等的雲水薰香,遙想當年她翼王府最是繁盛時,這雲水薰香也不過是帝王駕臨時才捨得薰上一支,而今這鳳瀾皇后竟是將這香當做尋常薰香的點了,委實是暴殄天物與奢靡了些。
“你倒是來得快。”正這時,不遠處響來一道略微尖銳刻薄的嗓音。
雲傾月循聲一望,便見殿中不遠的軟榻上正懶懶散散的斜靠著一人,那人一身鳳袍,頭上的鳳凰金冠微微搖曳,一雙挑高的眼正泛著狹隘之色,乍眼一觀,便知其蛇蠍之心。
“傾月拜見皇后娘娘。”她緩步上前在她軟榻靜立著,淡然出聲,只是語氣與態度並未半分恭敬。
皇后冷笑一聲:“既是恨我入骨,便別來這些虛禮。”說著,話鋒微轉,又道:“你此番來,是爲了爲你大鬧刑堂的安欽侯府的郡王爺,還是爲了百里褚言?”
見她問得這麼直白,雲傾月也不準備拐彎抹角,淡道:“爲了閒王。”
皇后再度冷笑:“你這女人狐媚的手段倒是高明!不僅惑了南翔太子,就連百里褚言與安欽侯府郡王都不放過!”說著,她森冷的目光在雲傾月面上流轉,冷然而笑,又道:“今日未要你性命,是你運氣好,而今你不好生出宮避遠些,竟還敢來見本宮,你就不怕惹惱本宮,再差人將你送上斷頭臺?”
雲傾月臉色分毫不變,不卑不亢的迎上皇后目光,若說皇后的目光狹隘蛇蠍,而今她雲傾月的目光則是森冷透骨,煞氣而又冷冽。
皇后目光微沉,臉色也變了幾分,倒是未料到這前一個時辰還在養心殿內惶然恭敬的女子,此際竟會在她面前這般不收斂的露出這等眼色,她是在威脅她麼?
一想到這兒,皇后臉色也越發冷沉,心底也複雜開來,只道這女子若是繼續留著,以後定是禍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