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太子皇兄歸來,餘公公等人皆守在東宮了,是以便忘了差人送膳過來。”他答道,嗓音透著幾許無奈與低沉。
雲傾月臉色驀地一變。
鳳瀾太子竟是這麼快就回宮了嗎?
她目光朝百里褚言落來,只道:“太子歸來,餘全竟是忘了送早膳來,他膽子倒是大。”
“以前在下住在宮中時,便從鮮少有人爲在下送膳,每日皆是在下前去御膳房領取,這幾日倒是受了伺候,本是奢求而來,今日餘公公忘了差人送膳,恢復以前,在下委實未有關係,只是委屈傾月隨在下喝清粥了。”他道。
雲傾月臉色稍稍一變,搖搖頭,深眼凝他,只道:“是褚言寬厚了。”
他怔了怔,欲言又止一番,卻是終歸沒出聲,只是伸手替雲傾月舀了一碗粥遞在她面前,才朝她道:“昨夜傾月突然跌倒昏迷,在下驚得不淺,傾月先喝點粥吧,待喝完之後,在下帶傾月去御醫院把把脈。”
雲傾月眸色稍稍一沉,並未立即喝粥,只道:“傾月昨夜暈倒時,只覺雙腿似是被擊了一下,是以身子纔沒穩住摔倒在地。在傾月暈倒後,褚言可是看見什麼了?”
他怔了一下,精緻如華的面上漫出幾許詫異:“傾月不是自己摔倒的?”
雲傾月點點頭:“傾月雙腿似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擊中,並非自己摔倒。”
她並不信什麼鬼魂一說,是以,她委實不信自己是被鬼魂纏繞擊倒,若她料得不錯,定是有人暗中作怪,以內力隔空襲擊了她。
然而,百里褚言面上的詫異之色卻是更甚,朝她道:“傾月可否是記錯了?當傾月摔倒時,在下曾出聲喚你,但自你摔倒之後,殿中並無別人,便是在下將昏迷的你扶上牀榻安置,在下也不曾見得殿中有異常。”
是嗎?
雲傾月臉色再度一變,心底漫出幾許沉雜。
她稍稍失著神,但默了片刻,才突然擡眸朝百里褚言望來,卻是見得他眸中浮出了幾許複雜與深沉,而這些眼色委實與他常日裡的清雅之氣不符。
她愕了一下,凝神細觀,卻見他眸中已是漫了寬慰與關切之意,彷彿方纔的複雜與深沉不過是她看走眼的虛幻,雲傾月的臉色再度變了變,隨即聞得他道:“傾月昨夜許是感覺錯了,昨夜這長幽殿真的並無異常,而且今早也不曾發現屍首。”
她感覺錯了嗎?就連他方纔眸中的複雜之色也是她感覺錯了嗎?
一時間,心底驟然漫出幾許起伏不定的嘈雜,她深眼凝他,靜靜的凝著,待他被她盯得略微尷尬時,她才稍稍挪開目光,轉了話題:“世子爺是何時歸來的?”
“傾月暈倒約一個時辰後,子瑞便歸來了。”他答得自然,嗓音緩慢,腔調隱隱存著幾許無奈,隨即又道:“只是子瑞昨夜似是被老太妃訓斥過,心情不佳。”
那浪蕩子竟也會心情不佳嗎?
雲傾月心底漫出幾許冷意,慕祁這人,委實是無法無天,即便心情不暢,也有宣泄的法子,再者,昨日從他言行中也知他極容易應付老太妃,如此一來,心思玲瓏如他,又怎會讓老太妃影響了他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