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鋒稍稍一轉,“對了,我正有一事,不知該找誰辦,思來想去,我終是尋了你來,只因這郡主府雖人多,但除了你之外,大多不可信。”
“能得郡主信任,是奴才之幸。望郡主吩咐,奴才定將郡主吩咐之事辦到。”他顯得有些緊張與惶然。
雲傾月眸中漫出半許深沉,“你不擔心我讓你去辦的事,沒準會讓你有性命之危?”
他乾脆的搖搖頭,“郡主於奴才有恩,郡主吩咐之事,奴才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雲傾月瞳孔微微一縮。若說對李進這話並無半分觸動,自是不可能。
世之人心雖難揣度,但有些人的人心卻是明朗得令人觸動。
她不過是對李進施恩兩回,便得他忠心以待,只是曾幾何時,她雲傾月的心竟會變得冷淡而又淡漠,在時間的風煙裡甚至殘酷的現實裡,她竟已學會收買人心,窺探人心,甚至是利用人心了。
心境略有不平,但面上並無半許不妥。
雲傾月自袖中掏出寫好不久的及早圖紙已準備好的銀兩遞在他面前,低沉道:“你今夜便自後門出府,務必連夜找人制作一枚與圖紙上一摸一樣的玉佩。且記此事保密,出後門時也儘量小心,莫讓人察覺。”
李進略微慎重的接過圖紙與銀兩,並不多問,只道:“請郡主放心,奴才定將此事辦妥。”
“嗯。”雲傾月深眼凝他,心底漫出隱隱的釋然。
打發走李進後,她便在軟榻上坐了許久後,才熄燈休息。
翌日,她並未如常的早起,便是醒了,也側身而躺,並無動作。
候在屋外的婢女們已等了許久,手中端著的洗漱的熱水也換了好幾次。
眼見三竿時候,仍未聞屋中動靜,婢女們皆有些錯愕擔憂,正巧閒王府有人來,婢女們才撞起膽子的推門入內,略微小心的立在榻邊朝雲傾月喚道:“郡主,郡主?”
雲傾月睜得眼眸,稍稍坐起,有婢女忙道:“郡主,閒王府有人來了。”
聽得這話,雲傾月並無半許訝異,僅是慢騰騰的下了榻,淡聲吩咐,“更衣。”
青絲微挽,一身素白。雲傾月今日換了身白衣,清雅飄渺,正是應了百里褚言常日最是喜歡的白衣。
她面上也如昨日般施了少許朱粉,卻因容顏本是生得極爲傾城絕麗,乍然一觀,更顯萬千風華。
行至大堂,雲傾月便見了閒王府小廝。
“奴才受王爺之令接郡主去王府,本是先去了相府等候郡主,不料郡主一早並未過去,是以便折轉來了郡主府。”說著,擡眸迅速的瞥了雲傾月一眼,繼續恭敬的道:“郡主此際若無它事,此際可否隨奴才去王府了?”
昨日下車時,她便朝百里褚言說今日一早會去見慕祁,是以這小廝一早便去相府等著接她,倒也說得過去。只是百里褚言何時竟這般積極,甚至還遣小廝來接她?難不成是怕她雲傾月在相府呆得太久從而忘了去王府,亦或是也在擔憂她根本就會忘了去閒王府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