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想惹事,僅是想尋人,是以並無心思上前探個究竟,她也不敢在此肆意呼喊方丈,怕驚動前院的人,是以僅得急著尋一個和尚,知曉方丈所在。
正欲踏步到處尋人,哪知不遠處的廂房再度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及一道似在掙扎的悶哼。
她不爲所動,繼續往前,正這時,不遠處的小徑突然有腳步聲揚來。
她心底一緊,當即在不遠處的一片矮樹中藏好,透過樹葉縫隙,她瞧見一個一身鎧甲裝扮的男子撞開了那個發出凳子倒地聲的廂房,隨即從裡面拎出了一人。
那人一身雪白,髮髻歪斜,青絲已是凌亂不堪,然而即便如此,皎潔的月色及亮堂的光影下,他那張蒼白的面容卻是清俊如華,委實是俊美無儔,給人一種極致的雅緻與驚美。
雲傾月眸色驀地一顫,饒是再想平靜,心底也止不住的泛起層層狂瀾。
是百里褚言,那一身雪白的人竟是百里褚言!
眼看那一身鎧甲的男子要將百里褚言帶走,雲傾月也顧不得百里褚言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當即悄然出了矮樹叢,撿了石塊便一路尾隨而去。
她並無武功在身,此番跟去解救百里褚言,也委實不明智,她深知此番行事極其危險,然而那鎧甲男人身上一路滴落在地的血跡及他略微踉蹌的身形,卻令她心底寬慰不少。
這男人,似是受了重傷!
她也不求能用石塊砸暈那鎧甲男子,她僅是趁著那男子受傷而壯了膽子,欲將那男子砸倒在地便成,然而手中的石塊一砸出,還未碰到那鎧甲男子,那男子竟是突然倒地,似是昏死了過去。
那男子一倒,百里褚言也被摔在了地上,身形發了顫,抑制不住的悶哼出聲。
一切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雲傾月瞅了瞅那塊砸空後跌落在地的石頭,心底越發的複雜與深邃。
詭異,太過詭異了。
那鎧甲男子即便受了傷,但能一路這麼拎著百里褚言過來,想必也有些力氣的,怎方纔就這麼突然間就支撐不住了!
心有疑慮,她在原地默了片刻,才極快上前將百里褚言扶著坐了起來,待見他滿面蒼白,才低問:“褚言,可有摔到哪兒?”
百里褚言聽到她的聲音似是驚了一跳,身子也驀地僵了半許,隨即擡眸朝她一望,待瞧清她的臉,他清俊蒼白的面容盡是驚愕,“傾月,你怎在這裡?”
他嗓音嘶啞,略微無力,隱隱中還帶著幾許隱忍著的痛意。
雲傾月委實無奈,百里褚言每次病歪歪甚至落魄悽慘之際,都能被她撞個正著,如今亦然,這人本在宮中長幽殿好好的活著,此際卻似是憑空而現般被鎧甲男人拎著,滿身狼狽悽悽,委實是……
她默了片刻,按捺神色的朝他低道:“傾月今日隨著世子爺來此觀燈節的。”
他彷彿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頭,隨即墨眉一皺,嘶啞著嗓子急道:“傾月,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