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著嗓子淡道:“我南凌奕說話,歷來作數(shù)。只是幫鳳瀾閒王一事,我不會插手。”
雲(yún)傾月深眼凝他,眸中略有幾許深色與複雜。
似是被她盯得有些破天荒的不慣,他將目光挪開,低沉沉的問:“你對鳳瀾閒王,瞭解多少?”
雲(yún)傾月默了片刻,只道:“常日裡服侍王爺,瞭解自是不少。”
“你覺閒王是何種人?”
雲(yún)傾月未料到他會問這麼細,一時間竟是有些微詫。
待暗自將心緒收斂之後,她緩道:“閒王此人,溫潤良善,是個好人。”
“只這些?”
“公子到底想說什麼?”雲(yún)傾月目光迎上他的,低低的問。
“你眼中看到的閒王,也許並非事實。”
“公子有話不妨直說。”雲(yún)傾月神色微沉,嗓音也跟著低了幾許。
她自是知曉百里褚言並非她表面看到的那樣,如若不然,她對百里褚言,又如何會生疑。
只不過這南凌奕身爲南翔之人,此番來這鳳瀾宮中,也鮮少與百里褚言接觸,想來,即便接觸過,也僅僅昨日下午的段時間對弈罷了,如此一來,這南凌奕怎會這般評價百里褚言?
難不成,昨下午她於長幽殿小憩,南凌奕與百里褚言在外對弈時,發(fā)生了些她不曾知道的事?
“我要說的,不過是提醒你閒王不可多信罷了。”氣氛緘默了片刻,南凌奕纔出了聲。
雲(yún)傾月回神,心底稍有起伏,隨即擡眸直直的望著他,略微認真的道:“閒王不可多信,那公子你呢?傾月可以相信你嗎?”
本是心底的話,只是此際,她並未刻意壓制,淡然的問了出來。
百里褚言令她生疑,令她失望,而這南凌奕,她卻是從未看透,又何嘗不令她生疑。
說來,比起百里褚言,這南凌奕對她的所作所爲,更是怪異得很。
她雲(yún)傾月倒不會認爲如今面戴薄紗,遮了容顏,甚至身份卑微的她,會得這身份尊崇的南凌奕的青睞!
這天上,可不會掉餡兒餅?zāi)兀〖幢愕袅损W兒餅,也砸不中命途多舛,甚至是運氣大黴的她。
所有心思,剎那於心底輾轉(zhuǎn)開來,然而即便如此,她眸中之色卻是不變。
南凌奕深眼迎上她的目光,也未多說其它,只道:“我至少不會害你性命。”
不會害她性命,卻能害她其它!
亦如對她肆無忌憚的利用,使得她滿心瘡痍,茍延殘喘得只剩半條命,是嗎?
雲(yún)傾月如是想著,思緒飛轉(zhuǎn)間,心底漫出了幾許諷刺與複雜。
“如此一說,傾月倒是要感謝公子的不殺之恩。至少公子對傾月性命不感興趣,呵。”她淡笑,嗓音微挑,帶著幾許戲謔。
他墨眉一皺,“我不是這意。”
“那公子是何意?”
他墨眉又是一皺,漆黑的目光深凝著她,半晌才低沉沉的不答反問:“在你眼裡,我是何種人?”
“大氣磅礴,頂天立地。”雲(yún)傾月淡笑,說著,見他眸中略微滑出幾許微滯與閃動時,她又低低的補了句:“若是公子有心,揮斥方遒,這天下,怕是都得被公子收於囊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