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微微一嘆,許久,才道:“月兒當真以爲這座地牢便能困住我?我既然敢來鳳瀾,便已做足準備,我如今身處這裡,不過是爲了等月兒,等你來見我。”
雲(yún)傾月目光驀地複雜萬分。
他繼續(xù)道:“ 翼王府之人所在何處,我自是會告知月兒,但月兒需得與我一道回京都。”
“不可能!”雲(yún)傾月冷道。
他眸中有過剎那的低沉與黯色,隨即勾脣而笑,髒膩的面容顯得有些刺眼,“只要月兒答應(yīng)與我一道回京,你我二人今日便可趁夜離開。到時候回得龍乾,我自會讓你與翼王府的人相見,那時候,月兒,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
“南宮瑾,你真以爲你我之間還能回到從前?發(fā)生了這麼多事,你以爲我還會如以前那般愛你?”
他神色稍稍有些不穩(wěn),依舊是笑著,“爲何不能?”
她臉色再度一沉,不願就此與他多說,冷沉道:“翼王府的人在哪兒?”
“你隨我一道回去!”
雲(yún)傾月深眼凝他,“你不說,你是想死在這兒?你該知曉,你如今落在百里褚言手裡,他不會輕易放過你,若無我相助,你即便有自信逃出這地牢,你也逃不出戒備森嚴的鳳瀾帝都。”
他目光微微增了幾許嚴謹與坦然,“逃出帝都,我有七成把握。”
“那剩餘三成呢?”雲(yún)傾月冷笑,“稍有差池,你便得將性命交代在這兒!”
他瞳孔微縮, 突然不說話了。
雲(yún)傾月深眼觀他,繼續(xù)道:“你我之間,已回不到從前了。如今你我仇恨泯滅,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說著嗓音微微一低,“說吧,翼王府的人在哪兒?”
他靜靜的望著她,目光捲了複雜與哀傷,極爲濃烈,隱隱有些刺痛人的眼。
牢中氣氛寂寂,燈火搖曳,昏沉的光影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要熄滅。
“月兒如今,當真不喜我了?幾年的相戀,而今不過短短幾月,便什麼都不存了?”許久,他才低低的問。
雲(yún)傾月眉頭微皺,略微坦然的直視他的目光,點了頭。
他目光一顫,隨即挪開了眼,默了片刻,勾脣笑了,“我不信。”
雲(yún)傾月臉色再度一沉,正要出聲,他又道:“幾年相戀,豈會是說望便望。再者,我從未真正有意害過你翼王府,是以不曾真正與月兒有仇,如今翼老王爺都是中意我的,月兒怎能不喜歡我了!”
說著,他目光落回了她的臉,笑道:“月兒定還在生氣吧?因爲生氣,是以不願與我回到當初?沒關(guān)係的,只要你我回得龍乾,我們可以如以前那般相處,便是重新相戀,你還是會喜歡我的。”
雲(yún)傾月目光深沉複雜,心底也起伏不定。
她與太子瑾之間的關(guān)係,如今的確是矛盾了。本以爲與太子瑾的血仇不共戴天,本一直以爲太子瑾害了她翼王府,但他卻又獨獨救了翼王府的人。
恩威並重,總的來說,太子瑾對翼王府算是善待,至少救了翼王府之人的性命,只是她與他之間的感覺與關(guān)係,早已變味,縱是如今誤會解除,但中間錯過的那段時間太過,那段經(jīng)歷過的傷害已是太深太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