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能以臉上留疤來應付賜婚之事,想必也是做了不嫁人的準備,傾月也願效仿公主,此生與家人隱居深山,不問世事,也不嫁人。”
平陽公主微怔,淡道:“我留疤,是因我不願被當做拉攏別國或是大臣的棋子而嫁入,再者,我也未遇心儀之人。而你卻不一樣,你與我皇兄青梅竹馬,我皇兄對你更是一往情深,如此,你棄我皇兄,捨得嗎?”
“傾月心已變,已配不上殿下,僅有疏離殿下,對他纔是最好。”
眼見雲傾月堅持,平陽公主再度一嘆,眸中終歸是滑出了幾許清冷,“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你若當真爲我皇兄好,便不該疏離他。相思之苦,我皇兄受得夠多了,而今你疏遠他,冷漠他,自是絕了他的這麼多年的心意。如此,你還不如不會來爲好。”
雲傾月眸色微沉,低道:“待太后放我離開,傾月便會隱居深山,再不會回京都城,也不會與殿下見面。”
“隱居深山,便是再無繁華,你雲傾月曆來矜貴,受得了深山的苦?”
“經歷了太多生死,比起世之繁華,與親人的團聚和安定,纔是傾月如今所求。”
“你倒是看得透。”平陽公主冷笑一聲,隨即話鋒微微一轉,只道:“你與我皇兄之間的事,我平陽雖有心過問,但卻無法決定什麼,想來,便是我將你綁了扔在我皇兄榻上,強逼你二人在一起,想必我皇兄也會怨我。只是,有些事,你還是莫要提早做決定,亦如對我皇兄是舍是留,待這幾日過了,你再決定。”
雲傾月怔了一下,心底騰出幾許複雜。
她深眼凝著平陽公主,低問:“殿下似是已消失幾日,而太后這次決定去護國寺祈福之事倒也極爲突然,傾月想問,這幾日殿下可是要做些什麼了?”
平陽公主稍稍斂神,漫不經心的淡道:“我皇兄要做什麼,你無須知曉。此番去護國寺祈福,倒得需些時日,護國寺也清心養神,你在哪兒多思考幾日,待下次見了我皇兄,再決定是走是留。”
眼見平陽公主毫無告知之意,雲傾月也是無法,待欲言又止一番,卻終歸是噎住了後話,只是待徹底的沉默下來,心底的複雜與深沉卻是全然無法平息。
那南宮瑾,究竟想做什麼?
心生疑慮,卻完全無解,平陽公主已是興致缺缺的合眸小憩,雲傾月凝她幾眼,心底越發的發沉。
馬車也一路顛簸往前,一行人極其順利的出了城門。
龍乾的護國寺,乃皇家院寺,以前翼王府也承襲王制,是以每年除夕前的上香,雲傾月也都是隨她母親來過。
只是如今,孃親不在,哥哥們無影,即便馬車搖曳在那條蕭索卻又極爲熟悉的通往護國寺的小道,這感覺,也天差地別。
待馬車停下,雲傾月朝平陽公主望了一眼,隨即先行下車,而後行至前一輛馬車旁與剛剛下得車來的嬤嬤將老太后扶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