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氣氛更顯低沉,許久後,她才故作平靜的轉了話題,“孃親,你們不是被太子安置在山上嗎,怎突然來京了?還有這翼王府,是怎麼回事?”
“太子要發動政變,你爹自全力支持。待京都一定,太子便動用國璽”
全力支持?
雲傾月霎時明瞭,心底不知是複雜還是悵然,“這麼說來,以前爹爹最是保密的一萬精兵,甚至是那滿山底的金銀,爹爹都獻給太子了?”
“嗯。”
雲傾月極爲悠遠的道:“那可是翼王府最後的底線啊……”
“月兒也是知曉,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爹都是看重太子的。”翼王妃緩道。
“爹爹就不怕將翼王府的所有底線亮出,太子會……”
“月兒,你如今,怎還能懷疑太子?”翼王妃略微失望的問。
雲傾月終歸是噎住了後話,不願再多說其它,僅是道:“女兒不過是隨意一說罷了。夜色已晚,孃親,休息吧!”
整夜,雲傾月莫名的失眠,思緒嘈雜翻涌,全然不曾平息。
接下來幾日,雲傾月皆未再入宮,一直呆在翼王府中與家人相處。
她身邊再度有了爹孃及長兄的疼愛,只是他們中間終歸是隔了物是人非,這感覺,便總無以前那般愛膩了,每個人雖然都是笑著,但彷彿都藏了心事,眼裡都藏了心疼,如今卻能隱晦的不再像以前那般直接表達與調侃了。
這幾日,的確風平浪靜。
雲傾月身側再度有了貼身婢女,成日身居閨中,再度過回了以前矜貴的日子,太子瑾也未再出現,再度如上次那般突然消失了一般。
然而第六日,宮中突然傳來了太后懿旨,旨在爲太子瑾與雲傾月二人賜婚,且還是太子親自相求,而官復原職的翼王爺也親自頷首點了頭的。
雲傾月聽後,也僅是挑了眉,並無太大反應。
只奈何她表現得太過平靜,倒是讓翼王府的人頓有不安,是以雲傾月這幾日略微清淨的小院,竟突然多了幾名小廝與婢女,明顯是防備緊張的要看住雲傾月。
雲傾月也未太過表露不滿,仍舊平靜,每日坦然撫琴,坦然與親人言笑,本打算膽大的來一場逃婚,一來不與太子瑾成親,二來還可試探太子瑾是否會咎責與翼王府,一旦他因她逃婚之事咎責,她在他身上下的毒還未全解,她自可以此威脅,想必惜命的太子瑾,定不會拿自己性命玩笑。
可本是計劃得好,連後路都已找到,待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時,她越來越清明冷靜時,那個極不可能在此際出現在龍乾京都城的人,竟是出現了。
一日後,便是龍乾爲那人設置的接風宴。
彼時,天氣陰沉,下著雪。地上與屋檐都是鋪了雪,滿目的銀裝素裹。
冷風涼寒,晌午,薄霧還未散開,到處都氤氳著白氣,冷寒一片。
雲傾月麗裙加身,面施薄妝,青絲微挽,頭上珠花與金步搖搖曳,整個人滿身榮華,極致精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