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離別,情意這東西,便就這麼徹底散失。
他慕祁做不到杞人憂天,做不到強人所難,而今她要離去,他也不能如百里褚言那般生生的斷她翅膀,甚至禁錮在身旁。
他以前一直都堅信,有些感情,不必親口言道,但這都是以前獨身逍遙時的想法,而今心上有人,再回憶往昔,才覺以前那想法全是破敗不堪,誤人誤己。
若當真動了情,便該親口言道,如若不然,亦如此時此際,縱是滿腹惆然與不捨,都無法開口,開口讓她留下。
情到深處,一切皆變,時不容我,只是若還能重來一遍,那‘喜歡’二字,也不難脫口。
站直身時,脣瓣離開了她微燙的額頭,他俊美的面上以爲難得的透著自嘲。
轉身出屋時,冷風迎面而來,霎時拂走了身上的半點酒意,然而廊檐不遠處,燈火微微,郡主府老管家裹著臃腫的厚棉,正靜靜的守著,眼見他出來,老管家急急上前,開口一句便是:“相爺,郡主她……”
慕祁輕笑,“王爺的暗衛都去哪兒了,此際竟會輪到老管家親自來守在屋外?”
老管家怔了一下,臉上凍得有些發白,目光微愕的朝慕祁望著,猶疑片刻,正要言話,慕祁卻是慢騰騰的朝前踏步,與老管家擦身而過,頭也不回的道:“郡主醉了,老管家既是怕郡主有什麼閃失,此際便儘快找些婢女來爲郡主洗漱一番吧!免得郡主明日宿醉,見不了閒王,老管家該要失職了。”
尾音一落,慕祁的身影已是離遠。
老管家怔怔的望著慕祁背影,一時,蒼白的面上破天荒的複雜。
雲傾月的確是醉了,大醉,頭腦一直暈沉,便是翌日醒來,也覺渾身不適。
婢女早早端了醒酒湯來,待洗漱之後並用了些早點,頭腦的暈沉感才終於減輕。
正閒適的在閨房休息,老管家親自過來詢問:“郡主可要出發去閒王府了?”
雲傾月搖搖頭,見老管家怔了一下,她僅是道:“你差人去告知閒王一聲,便說我今日會去刑部一趟,待我從刑部歸來便去王府。”
老管家並未多言,應聲離去,隨即,雲傾月便揮退了所有婢女,兀自在屋中喝茶。
時辰將要接近正午時,緊閉的屋門被極輕的敲響,雲傾月親自過去開門,門外立著的,是李進。
她賭得未錯,李進辦事果然快,本還以爲她今夜要再度催促李進連夜讓人將東西趕製出來,只因她明日便要隨百里褚言出城,是以今夜便是最後期限,不料今日稍稍抱著希望的等待,李進果是不負她望的來了。
她立即讓他入門,合上屋門後,李進便連忙自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在雲傾月面前,恭敬道:“郡主,奴才已照郡主的吩咐將事辦好,您看看這東西可否滿意?”
雲傾月伸手接過,待打開外面裹著的布,入目的,的確是一隻龍形逼真的玉,這玉上的鱗甲也格外逼真,上面的‘閒王令’三字也甚爲顯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