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月眸色微動,心底略有起伏。
她默了片刻,才道:“馮叔不必如此,只要是對褚言有益之事,傾月自會考量。”說著,目光悠遠半許,話鋒也稍稍一轉,“只是,褚言身邊除了馮叔,便無人細心照料了。傾月聞說褚言似是將太子側妃帶出宮了,褚言既是心繫太子側妃,爲何未讓太子側妃入住閒王府,而老管家又怎不勸褚言讓太子側妃來照顧他?”
老管家臉色當即一變,眸中頓顯憤憤之色,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忙望向雲傾月,焦急的解釋,“郡主誤會了!主子以前對她是有些特別,但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主子如今對郡主您纔是親近,等會兒待郡主回去見了如今的郡主府,您自會知曉主子對您的好了。”
老管家的話委實急促,彷彿極力的要爲百里褚言與傅婉撇清關係。
然而云傾月的重點卻不在這裡,而是低聲問:“馮叔之意是何?傾月的郡主府怎麼了?”
馮叔當即面露懊惱,似是自責的說錯了話,眸色掙扎慌亂,顯得有些無措。
雲傾月按捺神色的又問:“馮叔可是有什麼事瞞著傾月?”
這話一出,馮叔更顯緊張,卻是不說話。
雲傾月皺眉,深眼凝著馮叔,與他無聲對峙。
馮叔就是不看她的眼睛,立在原地拘謹不安。
不知覺間,時辰逝去大半,這時,屋外卻揚來了腳步聲。
雲傾月與馮叔雙雙轉眸一望,便見百里褚言踏門而入。
剎那,雲傾月目光緊了一下,心底驀地滑出幾許驚愕。
百里褚言常日裡一直都是一身單薄白袍,而今,他卻是穿了一件略微厚實的紫袍,那袍子色澤鮮亮,衣袍周邊皆是保暖的毛絨,這衣袍霎時將他瘦削的身子掩蓋住,整個人倒不如穿白袍時的那般單薄脫塵,反倒是呈現出了幾分破天荒的貴氣。
再瞧他足下,竟是穿了一雙鑲金的高靴,與常日裡素淨的白靴有著天壤之別,他這身裝扮貴氣十足,卻又英氣逼人,無端的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極致吸引。
雲傾月眼角都忍不住極爲難得的抽了抽。
不過是讓他換身厚的,他如今這模樣,明顯是盛裝打扮!
而像百里褚言這種清潤儒雅的人,寧靜如水,最是不可能在意衣著,更不可能這般盛裝打扮,是以,他如今這般反常,究竟是怎麼了?
“傾月,走吧!”他一走近,便溫潤的道了這話。
雲傾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衣袍上,並未回答他的話。
他墨黑如玉的眸子裡略微滑出半許僵硬,隨即乾咳一聲,解釋道:“在下大多衣袍皆爲白色,但都極薄,唯獨這身前幾日二皇兄所送的袍子較厚。”說著,墨眉微微一皺,略微試探的問:“在下這般衣著,可是極不入眼?”
原來是鳳瀾新皇所送,也難怪百里褚言竟會有這種袍子。
她這纔將目光上擡,迎上了他的眼,微微一笑道:“僅是從來不曾見過褚言這般穿著,是以稍有詫異罷了。只是褚言如今這樣也是極好,倒是襯得褚言金貴不少,也不如常日那般單薄瘦削了。”
(本章完)